黑色的火焰瞬间隔绝天地,无光的利剑在德拉克手中由碎片重组。
而靠近她的那个老人也在同时身首分离。
人群有了波动,恐惧在蔓延,但塔露拉却闭上了眼睛。
那令人悲伤的画面正一次次重复着。
她想要离开了。
为什么要让我来承受这些?
......
“喂!长鳞的,你不开心吗?你选的那个丫头快坏掉了啊。”
两只巨兽待在一处漆黑的空间中,透过一个屏幕,看着塔露拉看到的一切。
“你要达成你那混蛋的愿望了,把我唯一的继承人抢走了!”
巨龙咆哮着,而长蛇却只是晃了晃头表示不对。
“我没有开心,我也没有掌控她。”
“她甚至连我的剑都拿走了!最后一丝价值都榨干了!你还说这不是你的指示!”
长蛇回身,蛇瞳中只有落寞。
“我说了,我还什么都没有做。”
“倒是你,为什么急成这样。”
长蛇不慌不忙的再次趴下,看着塔露拉无神的开始屠杀。
“呵,她召唤出了那把剑,所以她理所应当是我的继承者。”
“所以你就不请自来的闯进来了?”
“那又如何?而且不请自来的人是你。”
龙眼与蛇瞳对视,直到科西切放弃,他知道,他说服不了这只蠢龙。
“所以你这个背叛者,你这个窃国贼,找到的继承者,又是为了什么呢?”
说不服不代表不能恶心他。
“又能是为了什么呢?....啊~我忘了,少说了一个,你还是个失败者。”
“长鳞的混蛋!”
白色鳞片震颤,巨龙立起,翅膀张开,几乎将这片不小的空间充满。
但随后,他放弃了,只是默默看着屏幕。
“别急,你看我都没急。”
长蛇这么说着,躺平在一旁。
“你当然不会急,你的蛇鳞遍布这片大地,我的继承者可就只有这么一个。”
“......我没跟你说那件事吗?”
“什么事?”
长蛇睁开了一只眼睛,瞥了那条白龙一眼,翻了个身随后说到。
“我的计划被人识破了,我在这片大地上的蛇鳞被人剃干净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丫头死了,我也就死了。”
“彻彻底底的,甚至现在我都是被封印在这里的。”
“很讽刺吧。”
他说完,然后再次躺平。
凭借他对于那位小亲王的了解。
那个笨比估计早就将所有和他有关的东西杀干净了。
反正她分不出来,所以大概率全杀了......
而且就对方那个急切的态度,塔露拉也不会有事。
塔露拉不死,他也不会死。
综上所述,这个计划是皇帝亲自下发的。
所以乌萨斯皇室那个怀表到最后应该也会给他保留。
至于现在这种情况嘛...
大概是对自己行为的一种警告吧...
“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
那头白龙这么说着,甚至还挑衅一样的扬了扬头。
科西切却只将其无视。
“我和你不一样。”
蛇瞳打开,看向屏幕。
“我没有利用她,只是在保护她。”
本应冷血的生物,眼中浮现了陌生的神色。
“所以说,我还真是个失败的父亲。”
蛇尾重重的拍击地面,随后黑色的火焰从那里升起。
“这是什么!你又做了什么?”
“别一惊一乍的。”
火焰挡住了屏幕,却没有再进一步,没有烧到两头巨兽。
安静的燃烧着,却烧痛了长蛇伸进其中的尾巴。
“这是火。”
“我当然知道这是火!”
长蛇收回尾巴,盘成一团,抬首看向天边望不到边际的火焰。
“这代表她不信任我们了。”
所以说,我还真是失败。
将头埋进自己的身躯中,无视掉那条白龙的痛骂。
他知道。
这火焰封闭的不是他们两个。
而是塔露拉自己。
她用滔天的黑焰将自己与世界分割开。
她不再相信任何人了。
或许不是任何人。
但至少他科西切做不到让塔露拉敞开心扉。
再次叹气,随后闭眼,不再去看那并不刺目的火光。
——————蛇蛇折寿中——————
“这里是哪?”
悲伤莫过于心死。
塔露拉站在一片纯白的空间中,眼神空洞。
“科西切,想要就拿去吧。”
她这么说着,不做出半分反抗。
无人回应。
“德丽莎!已经足够了!不要再来恶心我了!”
依然无人回应。
她的声音在这里连波动都没有激起。
“......”
万幸的,她的武器还可以使用,随手拔出来剑。
“为什么想到他们。”
就在她准备挥剑的那一瞬间,一道和这空间一样纯净的白色人形出现在她眼前。
“除了他们还会有别人吗?”
塔露拉将剑架在那人脖子上,可那人只是摇了摇头。
“你还在骗自己,塔露拉,哪怕到了现在,你还是不能接受。”
她这么说着,向塔露拉走去。
利刃穿过了她的脖颈,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你还没有说你是谁。”
塔露拉扔下了剑,在剑柄脱手的那一刻,整把剑就消失不见。
她不需要反抗,她只是太累了,累到想找个人替她承受这一切。
“我就是你,塔露拉。”
白色的人形说着,没有一丝一毫犹豫。
“我可不傻,你大可以直接说出来。”
塔露拉看着白色人影走到自己身前停下,身高与自己持平,体型也与自己相似。
“我是你。”
那白色的人形没有改口。
“我是我,我不知道你,所以你不是我。”
塔露拉两手一摊,这么反驳着。
“我是你,而你还不是我,所以你才会不知道我。”
“不知道你自己。”
她的话语似乎不能令那白色人形的语气产生任何变化。
“那好,告诉我,我凭什么相信你。”
塔露拉的耐心消失了,双手按在那人身上,感受着不属于任何事物的质感,像是要发力将这人撕成两半。
“就凭你让我背负了你全部的负罪感,感受了你全部的痛苦,好让你继续像个傻子一样在外面乐呵。”
语气依然平静,但控诉却句句见血。
“切。”
塔露拉甩开了手,将那人推倒。
她扭头,想着看不到边际的白色走去。
“你出不去的。”
不知走了多久,那人形又一次出现在她身边。
“你还要困我多久!你还要玩弄我多久!我现在还不够可怜吗!”
可那人形的解释只换来了塔露拉的怒骂。
“是你自己进来的。”
那人形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