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叫做睚眦吧....也好,也算是为他报仇了。
三哥身后有着翅膀,平时也总是喜欢坐在屋顶和树梢上。
记得那时去找他的时候还从树上掉下来过几次,他总是一边嘲笑着我一边将我抓回到树上。
那是...嘲风....明明是最祥瑞的,但自己却一点都不幸运。
就像是将全部的幸运带来了,自己却没有沾染上哪怕一丝一毫一样。
四姐总是那副吵闹的样子,记忆中的人迈着小短腿追赶着那个少女,试图教训这个将自己吵醒的人。
总是会被新鲜的事物吸引,但胆子其实很小。
明明胆子那么小,为什么在那时候冲的那么靠前呢?
明明跑路离开就好了。
为什么,会被凡人杀死呢?
这记忆....为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脑子里。
那是蒲牢....光是听着名字就觉得很烦...但又很悲伤....
五姐狻猊也是这样.....
明明平时连动都不愿意动两下,最后却愿意用残破的身体衔着自己和师父跑了那么远....
还有一开始背着她回来的六个,长大后也是一副憨厚的模样。
任劳任怨的背着东西,就像是背东西是他的爱好一样。
最后却被人用一块石柱压在背上,沉入海底....
我想起来了,我还没有去看他,他还会在那里吗?他还活着吗?
他还会....记得我吗?
温馨的记忆开始被猩红覆盖,在一次白芒闪过之后,白发的身影漂在海中,神色哀伤的看着那满目猩红,被锁链缠住的凶兽冲着她嘶吼。
够了,真的够了....她已经想起来了,不要在继续给她看这些回忆了。
幼小的狴犴被困于杀伐之中,蚣蝮被铸进跨海的大桥中,螭吻的鳞片在每条皇家的船上从来不会缺席。
‘师父,我累了,我不想走了,我想回家。’
在那破旧的道观之中,小兽对着那个即将失去所有的老人说着。
‘别怕,娃啊,师父这就带你走。’
平日里总是随身携带的丹炉也被丢下,明明曾经足够和岁分庭抗衡,却在凡人的面前落荒而逃。
要相信命吗?为什么要将自己的命交给天意来判断是否应该继续活下去。
该憎恨自己现在的弱小吗?沦落到现在的这个地步,不都是老人自己的选择吗?
他将生的希望塞进了小兽口中。
“结束了吗?”
太阳落下的余波平息,完好无损的博士再次出现,打开自己腰间的挎包,完整的音符还剩下九个。
“轰。”
像是回应她的疑问一样,比太阳更加明亮的火光从那个太阳砸出的空洞中升起。
在那万千禁军之中,是不是感觉总有那么一两个人的脸有些熟悉。
她从废墟中走出,火焰再次组成了她的鳞片。
看向博士,记忆中的那些模糊的面孔开始变得清晰。
“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我们有仇吗?”
博士问着,举起了刀,动作都和那个雨夜中的人一致。
“有,当然有.....”
抬起眸子,瞳色已经不能被看清了,里面只有闪烁的火光。
“我们....死仇。”
黑发被火焰蒸腾着升起,最后的龙子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