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南晋帝国最尊贵的两个人,一口酒一口肉地在桃花树下开了戒。
古人又曾经说过,“二”是一种病,会传染的。
鉴于古人说的都是对的,夜子然在确定投靠夜悠雪后,这二就变成了“井”,一半是姐姐的,另一半是弟弟的。
两个人在大半夜不睡觉,躲在御花园喝酒吃肉,以为不会有人发现,就算有人发现也应该“识趣”的退避三舍才对嘛,所以当这片桃花林里出现第三个人的时候……
砰。
酒坛子掉在地上,酒香四溢。
咚。
肉掉在地上,弹性极好的一路滚到那双银白浅绣的缎鞋旁。
完、蛋、了——
夜悠雪夜子然互相看了一眼,同时低下头,以眼神交流着。
夜子然:“怎么办!是君墨染”
夜悠雪:“打晕他!”
夜子然:“你上!”
夜悠雪:“有没有搞错,我是你姐!”
夜子然:“吃肉的是你,喝酒的也是你,我最多是同党,你是主谋!”
夜悠雪:“那算了,我有别的办法。”
夜子然:“什么办法?”
夜悠雪:“我牺牲一下,色·诱他!”
夜子然:“……”
夜悠雪:“要不然,你再牺牲一下,你色·诱他?”
夜子然:“!!!”
这边儿,两姐弟还在“眉来眼去”,那边儿,相爷大人已经不耐烦了。
“储君殿下,楚王殿下,你们在做什么?”
碎裂流光的清雅嗓音让夜悠雪和夜子然后背寒毛直竖,在南晋他们两个身份最尊贵这没错,但你要知道,有个名词叫“心虚”,还有个名词叫“非常心虚”。
抱着“一般心虚”的楚王殿下抬起头,没敢去看君墨染,而是看了看天上的月亮,用一种非常迷糊的声音道:“天黑了……该睡觉了……”
然后,该睡觉的楚王殿下从地上爬起来,目不斜视地往自己寝宫方向走,当真去睡觉了。
“喂!阿然!阿然!”
被抛弃夜悠雪眼巴巴瞧着弟弟逃出了生天,而自己……她小屁股往后挪了挪,伸出小脚丫对酒坛子悄悄踹了一脚,让“证据”尽可能离自己远些。
她往后挪的同时,君墨染迈着长腿,往前走了一步。
额……她再退!
嫩嫩的小屁股在地上蹭啊蹭的,不顾自己身上素衣沾染着土腥和残花,一边退,一边思考怎么脱身的问题。
直到她脊背靠上树干,退无可退,脑子里也找不到一个能摆平君墨染的办法。
无计可施的夜悠雪低头看着那苏绣银竹的鞋,强大的气场压迫得她连头都不敢抬。
“殿下。”
清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夜悠雪只能好慢好慢地抬起头,拿出全部勇气,朝他看去,“相爷,晚上好啊……”
“臣不好。”他纤细绣拔的眉蹙在一起,“殿下怎能如此胡闹,先帝停灵梓宫,殿下却在此饮酒吃肉,传了出去岂不是会人诟病!”
“传出去才算,传不出去谁知道啊……”
“殿下!”水墨似的凤眸一寒,他低声呵斥。
夜悠雪缩了缩脖子,举起手来投降:“我错了我错了,相爷我错了,我不该吃肉喝酒,以后再也不敢了!”
以后她再也不敢随便找个地方就开吃,要吃她躲到寝宫去吃,就不信有人……尤其是男人,能闯进去抓她个现行!
君墨染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哪里是在悔过,分明是耍赖。
要知道,夜悠雪除了耍赖外,还有一个杀招,就是撒娇。
见君墨染神色依旧清冷,她抬起小手,抓着他腰带下吹落的流苏,慢慢摇着,以软糯的声音讨好他:“相爷,就这一次,以后我都不会再犯了……”
君墨染看着她,见她娟秀的小脸一副可怜巴巴模样,大眼睛眨啊眨的,好像水晶一般,通透得一眼就能够望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