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自当尽心竭力,为陛下分忧。”他回答的十分公式化,无可挑剔。
“很好。”她唇角若有似无的笑渐渐深敛,“既然如此,那朕就要招相爷为夫,相爷可愿意!”
轰――
夜悠雪的话音一落,在场众人都觉得脑子里像炸开的烟花,谁都知道,皇夫人选必须是“官白”,也就是说,不能身备官职!相爷乃是当朝一品,权倾天下,假如他当皇夫……且不说他愿不愿意,一旦成为帝王夫婿,就终身不得再任职官位!
虽说皇夫这个名号大如天,可手中并没有实权,等于就是帝王繁衍子嗣的工具而已――相爷他,焉能同意?!
再说了,就算相爷同意,他们也不同意!就算他们同意,天理也不同意!
兰芝玉树的君墨染配流氓土匪的夜悠雪,这简直是吃亏到了极点!
相爷,拒绝她!我们都是你坚强的后盾!
众人殷殷期盼盯着君墨染,见他凤眸如古井之水,波澜不起,卷起的长睫斜飞华丽,一如寻常那般,对夜悠雪的话丝毫不觉惊讶。
片刻后,他才清清淡淡地说:“臣,有违陛下厚爱。”
简简单单的七个字,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彻底拒绝了夜悠雪。
好样的!相爷你就是我们的骄傲!不!你是南晋人民的骄傲!!
众臣在满心欢呼的同时,也做好了夜悠雪龙颜大怒时自己撞柱子、磕狠头的心理准备――就算死谏,他们也绝对不能让夜悠雪对君墨染伸出魔爪!
出乎意料地,夜悠雪并没有生气,反而收敛了刚刚的怒火,一脸浅笑坐回龙椅上,“相爷既然不愿意当朕的皇夫,朕不勉强。”
听到这句话,众大臣简直是泪流满面――自从夜悠雪登基,这是她说的第一句“英明”话啊。
“但是,相爷也该知道,朕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她扫过在场几百人,轻轻道:“就这样吧,以一年为限,倘若一年内朕没有说服相爷,那朕的婚事,就全屏众卿做主,如何?”
一年之期?
她这是缓兵之计,知道现在搞不定君墨染,于是打算“论持久战”。
可惜啊,夜悠雪怕是再拖十年也没用!君墨染是什么人?那是天底下最理智聪明、最才貌双全、最优雅清华、最……――总之,君墨染认定的事情,就算再过一百年都不会改变!这一点,别人不知道,和君墨染共事多年的大臣们可太清楚了。
因此,当夜悠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大臣们等于看见了希望的曙光,因为夜悠雪输定了嘛~
白痴!他们以为她输定了吗?
看着那些显然高兴过早的臣工,夜悠雪在心里冷哼不已。
那他们可太小看她的“卑鄙无耻”了,一年?呵,谁会傻得花一年时间去说服君墨染,她是打算花一年时间来制造下一代!
等她推倒君墨染,珠胎暗结,奸?情明朗的时候,哼哼,这些个自以为聪明的大臣们就等着抱柱子哭去吧!
在两边人阴暗地算计着彼此的小心思时,唯一正直端冽的君墨染对夜悠雪说道,“既然如此,臣请陛下圣旨,白纸黑字写个清楚,一年之后,再行分辨。”
正合我意!
夜悠雪和大臣们都乐开了,虽然目的不同,但有圣旨为凭,到时候还怕她(他)不认账吗?!
于是,当朝颁下圣旨――这道旨意,也成为南晋有史以来第一道,只写给君墨染一个人的圣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