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放弃呢!”她扬起狐裘,整个人窝在里面,隐形的两只耳朵动来动去,整个人当真……是狐狸一样,水蒙蒙的黑眸笑眯眯的看着碧云,“他最喜欢的就是傲娇打脸――碧云,这样更好,他不退又怎么能好好看清楚我,看清楚这段已经由不得他做主的关系呢?”
说完,她狡黠的眼不留痕迹看了周围那尽数面无血色的美少年。
哎呀呀,都知道了呢~
她和君墨染的奸?情――尽人皆知了呢~
真好――
君墨染是可以离开宫闱,却不能不上朝。
与夜悠雪的纠缠,也只能变成一种锯战战,索性,接下来这一个月,夜悠雪很“安分”。
何止安分,简直――简直是安分到了让他气愤的地步!
她到底在想什么!
七天前,传出了宫里的某个侍候公子夜入朝凰殿的传闻――半夜不在自己宫里睡觉,竟然出现在朝凰殿!
当晚,他把暗卫召来,狠狠斥责了一遍。
暗卫也很委屈,几乎要哭出来说,相爷属下用命担保,朝凰殿绝对没有出现过任何“闲杂”人啊。
――所以,这消息就是那只小狐狸故意放出来要让他生气的!
好,他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为了这点小事生气!
三天前,又传出她在漱玉池“临幸”了某个公子,他当然不信了,这一定又是那只小狐狸的把戏――对,他不信!
“相爷,当晚陛下确实赐了宁公子漱玉池沐浴。”莫名其妙被叫出来的暗卫回忆着答。
长眸一眯,他眼底泄露了森森寒意,“说、清、楚!”
“是,是……”经过严酷训练,还是被君墨染的样子吓得直抖的暗卫连忙招供,“陛下说沐浴太无趣,便找了宁公子吹箫侍候!”
“吹箫!”君墨染齿间蹦出的声音失去优雅,她洗澡也不安分,听什么箫声!
“是啊……那个,宁公子是在漱玉池外的椅子上吹箫……陛下她――”咦,寒气好像弱了好多嘛~
暗卫悄悄抬头,就看见刚刚还冷冰冰的绝世美男融化了一半儿。
以上――就是被君墨染称为“安分”的一个月。
然后,夜悠雪果然真的安分了,因为她没时间胡闹,对她来说,登基近一年,最重要的大事已经摆在眼前,她的天子门生,科举要开始了。
这天朝会,夜悠雪下了圣旨,由六部御司并丞相共研恩科贡试,于三日后承报。下了朝,夜悠雪留下君墨染,就在君墨染考虑着不该这么近……这个月来,他们都没有单独相处过,夜悠雪却堂堂正正的告诉他,朕留下你是正事。
――对你来说,抽风的人生还有“正事”吗?
――对你来说,你确定你的正事不是“抽风”吗?
也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可信度,夜悠雪挠了挠头,壮士扼腕地语气说:“朕保证,朕不会生扑相爷!朕也没有理由生扑相爷对不对~”
“……”你的保证,其实就是扯淡吧。
君墨染抽了抽唇角,没有拒绝的理由,只好和她一起进了御书房。
刚刚坐下,一个温热的小身子就贴上来,自动自发坐上他的大腿,自动自动揽着他的脖子,自动自发解释了一遍:“朕没有理由生扑你,朕扑你,还需要毛个理由!”
“……”做人能无耻到这种程度,也确实不需要理由了。
君墨染皱了皱眉,伸手要把她推下去,并且老调重弹地说:“陛下,请自重。
夜悠雪打了个哈欠,舒舒服服挂在他胸口,小屁股一动不动,大有“你推我,你揍我,你抽我啊~”的姿态,明知道君墨染重礼,就算再抗拒也不会真的把她推下去,就开始放肆地调戏,“相爷,这么冷的天儿,你怎么忍心把我推下去嘛,让我坐会儿会死么?”
会!
君墨染很想这么答复她,但转念一想,怀里的女子脸皮颇厚,就算他真的这么说,恐怕她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反而弄一套“哎呦呦,生死相随正正好”的借口继续放肆!况且这里是御书房,不是相府,说到底她也是一国之君,再说……整整一个月,他也确实有些……想念她的温度了。
念头仅仅在君墨染脑子里转过一圈,他放弃抵抗,轻叹道:“陛下留臣下来,所为何事。”
夜悠雪见他“默认”自己的行为,心情大好――具体表现形式为,蹭啊蹭,在人家大腿上磨磨蹭蹭,寻找最舒服的地方,一双玉臂勾勾缠,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也许,他就不该退步,因为夜悠雪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收敛”,得寸进尺是她与生俱来的!――南晋第一绝色美男君墨染,开始抽搐唇角。
然后,就听夜悠雪软糯糯的笑,“怎么办呢,相爷,我想你了。”
君墨染原本要推她的手顿住,微微一松,改为轻揽她的纤腰,怕她扭来扭去会摔下去,平静说道:“臣每天都上朝。”
“那怎么会一样呢,”小狐狸的下巴抵在他肩膀,脑袋一歪,粉唇正好落在他耳际,“能看到却碰不到,这种想念是不一样的。”
君墨染心里不轻不重的涩了片刻,他和夜悠雪走到今天,多多少少也有他的错,如果一开始就能心如止水,就不会平白泛起波澜,也就不必像今天这样,想推而不能推,想退而不能退……
“啊,好了,我们说正事吧。”
怀里的小狐狸露出头,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相爷,你相信我,我留下你真的是正事哦。”
“……”如果是正事,能不能请你从臣的身上爬下来,这样的姿势能说出什么正事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