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说话,他也不说话。
她的呼吸,渐渐急促。
他的呼吸,趋于平稳。片刻后,夕阳退散,暗夜袭来,他身上的女子目色黯然,欲念依旧高燃,却不再深情款款……她,是放弃了吧,知道他不会被她迷惑而失去冷静,于是,她便不喜,不悦,那么接下来,她会离开这里,回到皇宫去,而自己的床上,依旧还只是自己。
这个夜晚来临,她与他,终究还是原本那样。
是吧……
是这样……
应该是的。
想到这里,君墨染忽然轻轻地笑开了。
非常美丽,非常明艳的笑。
他是清雅之人,纵使五官精致,却也谪仙如画,以往他笑,大多优雅清华,这是夜悠雪第一次看见他这般地笑。
黑白分明的雅竹之上,绽开了七彩荼蘼,便是君墨染此刻的笑颜。
他微微地眯起长眸,唇角弯起,星星点点的笑意越积越多,直到眼角眉梢都沾了那股风情,与她误服春?药后的妩媚相比,君墨染本身就是最强烈的春?毒。
一笑,而倾城。
夜悠雪被他这个笑容蛊惑,连话都说不出来。
君墨染抬手,拨开她脸颊旁一把柔亮的绢发,勾下她的颔,吐气如兰,轻言细语,“陛下,是打算始乱终弃吗?”
妖、妖物!
夜悠雪被他捏着下巴,脸仅仅也只离他不到一指距离,离得太近、太近……甚至,她看向他时,产生了他黑眸幽紫的错觉……妖物,他是惑人妖物。
心跳得极快,灵巧的舌头像是木了,半句话都吐不得,就这么瞪大眼睛,傻傻地,痴痴地看着他。
他横躺在床榻上,束着白纱丝带的银发铺了满满一床,青色的缎被、雪色的长发,绝色的美人……夜悠雪呼吸艰难,她有一种,君墨染要吃人的感觉。
“陛下不说话,果真想对臣始乱终弃吗?”
妖娆的凤眸里浓墨重彩,他慢慢压低她的脸,薄唇一点一点啄吻她的脸颊,轻的像是蜻蜓点水。
“我……”平时吵着闹着要推倒君墨染的小狐狸傻了眼,被他吻过的地方如火在烧,脑中一片空白,身体里的原本只有一点点的春?毒膨胀起来,四肢百骸里的血液都在沸腾,叫嚣着陌生的冲动。
“嗯?”长长的尾音旖旎妖娆,他忽然吻在她的耳下,重蹈覆辙她对他做过的事情。
舍不得真的咬她,便轻轻地吮着女子的细致柔软,只穿着单衣的他可以清楚感觉到身上的人儿在颤抖,她与他隔着衣料,肌肤上的热度却又那么明显传递给了他。
她一直是这么温暖的体温,不似他,终年冰冷,如果可以一直抱着她睡,定是人生中最美好的事情……这想法深入脑海,他勾了勾唇角,忽然一记吮的重了些。
“啊……”热烫的吮吻,她不由自主低喊出了声。
然后,在她还没完全走出他的魔障前,天旋地转!
她已被他压在身下,双眼直勾勾看着他华丽的凤眸,傻傻地,哑哑地,她问:“你要反扑吗?”
君墨染以手肘撑在她肩膀旁,垂着绝代容颜,低低一笑,“臣,不敢。”
腹黑!
死腹黑!
明明就是在勾引她!在反扑她!现在还主动把她推倒――他不敢?!他不敢的话天底下就没有敢的人了!
夜悠雪想反驳他,但无从下口,因为就在那个一贯正直优雅的男人说完“臣不敢”后,就立刻低头,含住了她的唇。
吻,似乎跨越了某种禁忌而变得肆无忌惮。
她不是没有和他亲吻过,每每,他都怜惜而吻,如同暖暖的水流,如今这吻,似发了疯狂一般,她还未准备好,他已探出舌尖,在她口中肆意搅弄。
清雅如画的男子,情动,欲动。
黑与白,青丝与银缎,交缠在了一起,不分彼此,迤逦满床,清隽的男子热吻身下少女,修长的指挑开她身上的男装,剥了青色衣带,将衣服向两边撕开。
夜悠雪的青衣是披在女装之外,君墨染发现她另穿了一件衣服后,微微抬起脸,看着夜悠雪喘气不止,粉唇也红肿起来。
“君……”她喘气,娇娇懦懦的唤他,“墨染。”
君墨染的容色素白依旧,适才柔和了眉眼间的笑意全消,冷冷地眯眸质问,“陛下以后还会不会去燕燕居了?”
“……不、不去了。”夜悠雪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