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夜悠雪稍有的羞赧模样,君墨染浅笑,长指屈起,轻微一弹,那三两层的纱帷缓缓落下。
“陛下永远都是最美的,臣爱陛下,爱到了骨血深处……”感受得到夜悠雪的自卑,君墨染在她的耳畔呢喃自语。
温柔缠绵的情意在偌大的朝凰殿里肆意流淌,线条修长美好的酮?体在床榻间相互缠绕。
“陛下……臣会一直陪着陛下……”君墨染一顿一字的说着,轻柔的吻落在夜悠雪的脖颈处。
看着夜悠雪眉眼,爱意在眼底弥漫,宠溺的紫眸闪烁,美得不似凡人。
三天后的清晨,清诀万万没想到,所谓老顽固,就是那些死性不改的老臣。
譬如说户部御司宁昊便是这样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儿,上次的警告非但没叫他长长记性,反而变本加厉。
右相府里,暗红色的檀香木案几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
一个青瓷花瓶里搁置着盛开的正旺盛的玉兰花,清雅的淡香缓缓拂动,令人心旷神怡。
看着本该高高堆起的奏折寥寥无几,清诀挑了挑眉,好,很好,原本只是户部不上奏本,现在变成六部御司一起罢工!
好!
当真是好的不得了!
“来人,请六部御司来相府。”清诀清冷淡漠的声音在偌大的厅堂里回响。
屹立在外门的管家一脸无奈,踌躇良久才支支吾吾,吞吞吐吐的说道:“公子……你昨儿个就让小的去请,小的已经去请过了,没人来呀!”
“那就继续去请,请到为止。”听着管家的话语,清诀的眼底闪过几许的愤怒。
“公子……这……公子,他们紧闭府门,对公子的命令视而不见……”请六部御司请到连府上的管家都觉得为难了,他唯唯诺诺的后退两步。
虽然知道公子从来都是体恤下人不曾发火,可越是如此,反而让他们这些下人在没有完成主子吩咐的任务以后感到无奈和愧疚。看得出来管家的无可奈何,清诀神色淡然而清冷,一身素色青衣昂首挺立在窗前,他缓缓转过身来,一步步朝外走去。
行至门前,对着身旁孱弱而又彬彬有礼的管家一字一顿的吩咐着:“去告知六部御司,既然他们如此精忠报国,本相自叹不如,现在就进宫辞了官职。”
对于这群老顽固,他实在是仁至义尽了。
既然不怕他清诀,那么陛下和君墨染呢?
不是他依仗权势,而是这些老臣欺人太甚!
帝宫回廊曲曲折折,蜿蜒徘徊,高墙累累,深宫内院,亭台水榭。
君墨染端坐在花林里,簌簌扬花,灼灼其华,他素白的手指拂动七弦琴,如流水一般清澈明朗的旋律便自琴弦舀舀而出。
叮咚之间,仿若天籁。
一袭素白的衣衫在青石板上绽放出雅致美丽,不可方物。
他不仅琴弹得好,且神机妙算,怎能设想不到清诀的此番境遇――清诀固然有治国手段,可毕竟年轻,与六部御司过招难免要落于下风。
如此美好而空灵的音律,悠扬动听,而夜悠雪却躺倒在一旁的软塌之上,呼呼大睡。
\u003d_\u003d|||对于音律白痴来说,天外妙音纯属浪费!
而且,这几天夜悠雪的毒虽然没有发作,但睡眠的时间越来越长,每每看到她困倦而慵懒的容颜以及柔软无力的身躯,君墨染都心疼不已。
黄鹂鸟飞过,叽叽喳喳的脆响婉转动听,伴随着琴弦的声音,更是让人心神向往。
斜睨一眼天空中迅捷敏锐的飞过的黄鹂鸟,君墨染浅浅一笑。
动听的琴声戛然而止,他缓缓起身,素纱堕而落地,如雪一般沾满霜的白发,丝丝缕缕的舞动在空中。
将披风盖在夜悠雪身上,他缓步行至桃花林深处,淡然华丽的长眸看一眼单膝跪地的影卫,沉声问道:“什么事?”
“相爷,六部御司不服清相管束,逼得清相辞官,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影卫单膝跪地,头低的老低,几乎快挨着地面了。
“下去吧。”君墨染点点头,优雅的目色之中透着几许温和。
影卫听从吩咐,脚步迅捷的隐匿在花林中。
君墨染转身回到夜悠雪的软塌前,看着已经昏昏沉沉的睡过去的小狐狸,轻柔的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了一吻。小心翼翼的抱起她,直接回了朝凰殿。
把她安置在龙榻上,君墨染便再次昂首阔步的朝帝宫外走去。
“墨染?”夜悠雪离开君墨染怀抱,忽然惊醒。
君墨染连忙回头,几步走到床榻边,就看见夜悠雪抓着枕头,眨巴着眼睛盯着他看,那呆呆没睡醒的样子着实像一只小狐狸。
“……墨染?”呆呆的小东西看着面前美人,凑上去,再凑上去……
君墨染以为她没睡醒,轻轻笑了笑,坐在床榻上,把小东西抱进怀里,低下头温声道:“怎么……唔――”
轻轻一声惊呼,君墨染抓着小狐狸的衣领往后拉。
舔了?舔嘴唇,迷迷糊糊的小狐狸笑,傻笑,呆笑,嘿嘿一声,“香的……”
君墨染以舌尖舔着下唇,没有尝到血腥味,松了一口气,刚刚夜悠雪凑上来对准他的唇就是一咬!
果然是属狐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