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拎着衣领的晃晃脑袋,夜悠雪终于清醒了一点,“墨染?”
“……臣在。”两个字咬的死死,君墨染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想抽风夜悠雪的冲动了。
“……”夜悠雪先是看了看君墨染的脸,再看了看君墨染的唇,最后遗憾的幽幽道:“……就差一点点啊……”
难道你一定要咬破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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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眯起眼睛,觉得自己有必要重振夫纲了。
做完欠揍的事情,夜悠雪彻底清醒,乱糟糟的小脑袋左右一扭,“嘎?现在不是应该在花园听你弹琴吗?”
“……陛下在臣开始弹奏的半刻钟后就睡着了。”相爷大人实在不愿意回答这种拉低自己格调的问题。
他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
某人……某狐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废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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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他把一张七弦琴弹出仙乐,奈何某狐根本不懂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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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夜悠雪心虚的直眨眼睛,一双贼眸飘啊飘啊,“一定是墨染的琴弹得太好……我才会觉得心情平和,那啥,平和了就容易困……”
我到底为什么会喜欢这么一个白痴?!
君墨染觉得再说下去,自己可能会无语,迅速把怀里的小东西丢在床榻上,站起身道:“清诀那边出了事情,臣要去处理一下。”
“清诀?”夜悠雪看着君墨染,清秀的脸上慢慢浮现微笑,想了想,趴在床榻上眯着一双黑眸,“啊……是宁昊还是别人?”
一点不意外夜悠雪的神准,君墨染淡淡一笑,“宁昊。”
“唔,宁昊啊……”嫩嫩的唇儿弯起弧度,漆黑的眼睛却慢慢沉缓下去。
四大世家没落,六部御司却还在。
如果不想办法剪除,将来必是祸患!
就算她死,也要为君墨染扫除这些老顽固——
凌厉的杀念在眼底一闪而逝,夜悠雪慢慢笑起来,“宁昊还真是不怕死呢……”
君墨染弯下腰,把薄被拉过来盖住夜悠雪,温声道:“宁昊不过是倚老卖老,陛下不需要多费心思,自然有臣为陛下分担。”
“嗯?”夜悠雪抬起脸,伤痕交错的容貌不堪入目,一双点漆明眸却熠熠生辉,美的惊人。
“有臣在。”君墨染看着她,慢慢微笑,安抚着她躁动的杀念,“我在,你乖乖休息,外面的事情我去处理。”
……墨染是不想杀宁昊吗?
夜悠雪垂着一痕长睫,沉吟片刻,抬眸轻笑,“好。”
如今的朝野,危机四伏。
夜悠雪铲除四大世家本就伤筋动骨,又龙颜一怒兴起战火,这不明智的举动使得原本就隐患重重的南晋朝堂更加的凶险万分。
他不希望夜悠雪再为他费心,既然因他而起的事情,就因他而结束。
缓步行至帝宫门前,便看到跪地不起的清诀。
他身躯挺直的跪在地上,目光悠悠的盯住君墨染,神色清冷孤寡。
“怎么?这点小事就难倒了?”君墨染轻笑,斜睨着清诀。 清诀一言不发的抬眸,骄傲俊逸而又略显苍白的笑脸倔强的凝望着君墨染,嘴角划过一丝苦笑,“臣能力有限……”
“不是能力有限,清诀,你可知道,你这么做是对陛下的不忠。”
清诀心头一跳,“臣……”
“清诀,你知道为什么我要把朝权交给你吗?”凝望着气势恢宏的宫墙,君墨染淡然的眸子噙满了凛冽的寒意。
“臣不知。”清诀低下头。
君墨染长眸一动,看着屈膝下跪的清诀,忽然淡淡笑开,“十几年前我被先帝所救,发誓要效忠与她,永不叛心,所以才有了现在的君墨染,我是迫不得已才会站在这个位置上,想退也无法退,可你不一样……清诀,你是心甘情愿位列人臣,你有比我更远的路要走,用不了多久这个位置就是你的。”
清诀看着君墨染,慢慢启唇:“……为什么?”
“我是先帝所选定的人,而你是陛下所选定的人,先帝固然能成就一生霸业,陛下比先帝更英明。当年放你下狱就是要磨掉你的棱角,那时候她已经决定,要将南晋的半壁江山交给你。我知道,清诀,我很了解她,所以我知道,而你今天要辞官的决定是辜负她的信任,作为臣子,你失去了该有的秉性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