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此时,一旁绿丛深处,一个身穿淡粉色罗裙的小丫鬟匆匆忙忙的起身,冒着雨朝着沈欢颜的住处而去。
房间里,白若溪谨慎小心的倒着茶水,而碧云却好似喝醉酒了一般漫不经心的褪去身上的绿萝纱裙,缓缓站起身来,她的身后褪下了一地衣衫,最终只剩下了淡黄色绣着细密花纹的肚·兜。
神色淡然的屹立在床前,她昂首而立,苍白素颜朝天,一双美眸满汉期许的看着白若溪,好久不曾言语。
终于,白若溪倒满了一盏茶水,谨慎小心的端起滚烫的茶缓步上前要到碧云的面前,然而,抬眸的那一瞬间,他僵立原地,惊呆了。
碧云……这是要做什么?
她…她竟然没有穿衣服……
要转过身去嘛?
可是,她那模样似乎并不介意……而且,如此玲珑有致,婀娜多姿的身姿,实在是舍不得不多看两眼!
可若是不转身的话,碧云会不会生气呢?
这样…似乎对不起沈欢颜呐……
许许多多的问题萦绕在脑海之中,他纹丝不动,素白无力的手紧紧握手中的青花茶盏,长眸低垂,不去正视碧云的眼。
...
门外的清风徐来,轻柔的吹动着碧云的发丝,轻扬的发丝飘逸而起,令人遐想翩然。
柔软纤长的酮·体泛着淡淡的粉色,举手投足之间皆是诱·惑。
有如此美人屹立在眼前,任是男人看了都会心动的吧?
碧云随手推下外衫,露出一角香囊,浓郁的香味因为雨水侵染,轰然弥漫——
白若溪的目光好不容易才从她的身上游离开来,转而,紧紧盯住素手上紧握的茶盏,青花萦绕,晶莹剔透的杯子此刻忽而成了人间最唯美的艺术品,令他不厌其烦的看着。
碧云直视着白若溪的眼,眸底不断的涌现出笑意。
果然,书中有云,男人本色,看来她的兵行险招还是很不错的。
“你能把茶水给我吗?”好半晌,碧云才用无比温柔的话语缓言道。
她深邃幽然的眸子紧紧盯住白若溪,一刻也不曾离开,这个时候,她必须抓住他眼中的每一束目光,以便接下来的事情能够顺利进行。
白若溪并不是她所熟识的男人,却终究也是个男人。
听到碧云的话,他好似中了蛊惑一般,情不自禁的抬眸,目光轻轻的在碧云优美白暂的酮·体上闪过。
屋子里那股熟悉的,简直要让他冷静全失的香气愈加蛊·惑人心,寸寸击退他的理智——
一步一步的走进,他的嗓子已经干涩不已,早就已经萌动的心思此刻恍如欲·火一般迅速上窜,无法抑制,素白的手将手中的茶盏送至碧云的面前,他尽量保持彬彬有礼,一板一眼道:“碧云姑娘,给你。”
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到底要干什么,更加不知道她为什么有这么大的魅力,能够在顷刻之间便将他蛊·惑,令他心甘情愿的臣服。
这个女人,的确好似一个谜一般,果然非同凡响。
此刻白若溪还是有些理智的,小心翼翼的递上碧云索要的茶水,他便十分不自然的转过身去。
素白的衣衫上不知何时染上了水渍和泥泞,水墨晕染的图案缤纷绚丽,却终都是浑厚浓烈的庄重。
眼看着白若溪因为君子之风而转过身去,碧云十分自然而小心的将紧握在手的那个小药瓶打开,从里面倒出一粒红色的药丸。
火红色的药丸滚动着直奔青花茶盏,雀跃之间便溅起几滴茶水,然后,如水即化,了无踪迹。
目不斜视的看着杯中的茶水,她的心也蓦然加速起来,眼神更加绝望了,她要亲眼看着这个爱着碧霄的女人被埋葬,被亵渎,被尘世沾染,然后,静默无声的永藏心底。
从此以后,世界就再也没有一个爱着碧霄的名叫碧云的女人了……
思及此处,她的唇畔缓缓划过几许的淡然,面色骤然苍白,没有一丝的血色。
唯有她自己明白,这份感情,是有多么的舍不得。
可有人已经弃之如敝屐,她独自一人还如何能够维持的下去?
绝望盈眸,爱恨痴缠纠结一身,她终于还是缓缓的抬起素白的皓腕,将茶水轻轻的递到白若溪的面前,温柔的旖旎细语道:“白公子,你替碧云饮了这盏茶,碧云要谢谢你的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