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博物馆实在很阴森。
白天看起来庄严肃穆的展示品,在夜间的灯光下却多了一股邪气,仿佛里面藏着冷冷窥视的恶灵。
爱德华和佛烈德在展示厅轻声行走着。他们虽然都不是胆小鬼,还是甩不掉背后如影随形的压迫感。
“好像……哈啾!”
佛烈德话说到一半,打了好几个喷嚏。
博物馆虽然打扫得很干净,许多年代久远的古物上面累积的灰尘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去除的,对他灵敏的嗅觉造成很大的负担。
“你刚说好像什么?”爱德华问。
“好像有股血腥味……哈啾!不过也可能是错觉。”
两人同时听到一个声音。
“呜……呜呜……爸爸……”
是小孩的哭声,充满哀怨与恐惧,绝对不是错觉。
两人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正蹲在一尊巨大的雕像脚边哭泣。
这个小女孩年纪不会超过三岁,一头卷卷的金发扎着粉红色的缎带,苍白的小脸上沾满泪水,看起来非常可怜。
爱德华向来讨厌小孩,看到小女孩哭得满脸鼻涕眼泪,立刻站得远远的,说什么都不肯靠近。
佛烈德弯下腰,柔声问她:“小妹妹,乖,别哭了。大哥哥在这里,不用怕。”
他劝了半天,小女孩才止住哭声抬头看他,答了一句跟问题无关的话。
“大姐姐,你声音好难听哦。”
“……”
佛烈德这才想到自己还穿着女装,当场尴尬得满脸通红。
“噗!”
爱德华笑出声来,挨了佛烈德一记白眼。
“因为我不是大姐姐,是大哥哥,只是为了抓坏人才穿姐姐的衣服。来,你跟大哥哥说,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博物馆里?迷路了吗?”
一提到这里,小女孩立刻又大哭起来。
“爸爸……爸爸不见了……我出来找爸爸,可是……好可怕哦……”
这也难怪,旁边这尊雕像不但体积巨大,脸上表情也非常狰狞。连成人看到都会脚软,更何况年幼的孩子?
“你为什么会在博物馆里找爸爸?啊,等一下。”
佛烈德念头一转,拿出从男人身上搜到的工作证,让小女孩看上面的照片。
“这是你爸爸吗?”
小女孩摇头。
“不是,这是叔叔,爸爸的朋友。”
“亚莉珊!亚莉珊!”
随着惊慌的呼喊,一个穿着警卫制服的高大男人冲了过来。
“爸爸!”
亚莉珊投入父亲怀里。
她父亲制服上的工作证上面写着名字:保利?杭特。
杭特约三十来岁,五官挺拔坚毅。年轻的时候想必是个美少年,现在一头褐发夹杂着几丝灰发,更多了几分成熟的男子气息,足以迷死无数女性。
不过,眼前他只是个全心疼爱女儿的傻爸爸。
“小姑娘,爸爸不是叫你乖乖在休息室睡觉吗?你怎么到处乱跑呢?以后不准再这样吓我了!”
告诫完女儿,杭特一脸疑惑地看着两个不速之客。
“年轻人,博物馆已经关门了,要胡闹去别的地方吧!”
看到穿着女装的佛烈德,任何人都会把两人当成是半夜擅闯博物馆鬼混的不良少年。
“您误会了。”
佛烈德无奈地拿出工作证。
“我们在半路上捡到这个,想说顺路就拿来还给你们。”
杭特接过工作证。
“艾伦的证件?他人呢?”
“……没看到,只有证件。”本人已经到另一个世界去了。
“真是,都怪那小子动不动翘班不见人影,害我工作加重,也没时间照顾亚莉珊,才让她在博物馆里迷路。”
爱德华问:“那个艾伦除了常翘班以外,还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