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昨日午时来看我,唐推官是在她家中借宿过的,她说唐推官一顿早饭用的鸡要刚好四十天的母鸡,两三斤重,还要没有下过蛋,整只鸡杀了,只取鸡胸肉,配上老参熬制清汤寡水一般,放入果蔬,这才算勉强让她喝上半碗。”
“哥哥,你是有多大的本事能养得起这样的贵女?她不是那种没有底蕴的官员女儿,也不是不受宠的庶女,她是被金银砌出来的姑娘。”
林青玉很感激唐欢救了他们兄妹,可感激归感激,却不能让自家哥哥产生不该有的想法。
那人只能是他们的恩人,别的都不行,也不能。
“我知道啊!”
林伯山不免有几分狼狈,他何尝不知道呢?
唐欢的事情早在她当上推官的那一刻就被人传扬开了,甚至有人说起过她在蜀南的生活,出行一次,单单人马都快赶上公主出行的仪仗了。
而且,她独自一人占了一个如半个小罗庄大的府邸,伺候她的人从上到下,从里到外要有几百人,这还只是明处的。
当时还有人打赌,唐欢最多三天就会受不了大理寺的清苦,可谁也没想到,就这样一个金银堆里养大的姑娘竟然坚持到现在,而且破案如此厉害。
从她当天晚上步入小罗庄几乎就开始布局了,每一步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唐欢一行人在申时末进了内城,刚走到府邸门口迎面走来的竟是胥景。
他一身空青色官袍,外罩同色棉氅,拉着一匹马,目光直直看向马车。
“姑娘,是胥少卿。”
唐欢掀开窗帘,脑袋伸出,目光与他相对。
胥景没想到昨日才接到卫乐的信说已经破案了,再等两日处理完后续事务他们就回来了,谁知道,他今日不过是心情郁闷想要走走,偏偏走到了唐府,又与刚刚回来的唐欢撞上。
目光相对瞬间,空着的手不由得缓缓捂住胸口,胸腔中那股几乎抑制不住要涌出来的欣喜让他有些焦灼不安。
“胥少卿是来迎接我回来的吗?”
唐欢这段时间有些压抑的心情,这一刻有了明显的变化。
“唐推官是否一向这般自作多情?”
胥景眉头微挑,话语中带着压抑的笑意。
“本姑娘这是自信。难道胥少卿到此是为了散步不成?”
唐欢趴在窗户上,歪着头反驳胥景。
“我回家顺路啊!倒是几日不见,唐推官似乎脸皮又厚了些。”胥景微笑的看她,目光示意她向后看,护国公府就在与唐府隔了一条道的东干道上。
“彼此彼此!”
唐欢拱手,笑嘻嘻的。
胥景目光带着几分贪婪的打量着唐欢的面色,没瘦,也没有看出疲累的模样,面色还如走的时候那般,想来是没有犯病。
平日里时不时能够上门来说上两句话,这六七天不见,还真应了那句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想着,他不免低头浅笑。心中有个淡淡的酸涩,手指无意识的揉搓着,缓解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