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爷问了,马上从李觅的身后转到李觅面前答道:
“早上就跟青月公子说过了,今日爷要宴请三公子,请他来作陪。”
李觅哼了一声。
“奴才去催催?”砚台试探的问。
“青月公子?可是前段时间闹的沸沸扬扬的那个青月公子吗?”罗俊问道。
李觅皱眉不语。
李贤不屑道:“一个男宠罢了,不来就不来了。找他干什么?”
罗俊兴趣盎然道:
“能入的了宗盛的眼的,不论男女我都好奇的紧,砚台你就去催催,好让我们也见见。”
罗杰也附和道:
“我也好奇的很。当时听说宗盛竟然……找男宠,下巴差点吓掉我的。我们从穿开裆裤就认识,何曾见过宗盛主动招惹什么人了?
哦,砚台,你顺便让他带琴来。丽人楼出来的人,都擅长琴棋书画。不如就让他给咱们弹一曲。刚刚我还在遗憾 ,有酒无乐,辜负了这一片碧水了。”
李觅心情非常不好,沉着脸不说让催,还是不让催。
砚台琢磨了一下,退出沧浪亭。
刚走到木桥上,就看见青月公子身背古琴缓步而来。
“公子,您可来了,都在等您呢。”
砚台如遇救星,抢步上前要接青月身后的琴,青月伸手挡住,
“不必,我自己背着就好。”
砚台答应着,让到一边,
青月一身白衣罩青衫,腰间系着青色腰带,头上的一根红色丝带随风飘荡。说不出的潇洒俊逸。
亭里的人都注意到青月的到来,罗杰先叹道:
“果然不同,难怪宗盛见面就抢了。诶呦!”
罗杰冷不防被轻踢了一脚吓了一跳,回头看是自己哥哥,嘿嘿一笑:
“失言,失言。”
罗俊给了他一个“你小子嘴上能不能留俩守门的”无奈的眼神。
“哼,婊子无情,再美也就是个玩物,给人取笑罢了。”李贤傲然说道,那声音不小,足以让即将踏上亭子的青月听清楚。
青月脚步不停,缓步踏上沧浪亭。
青月在几人身前站定,躬身道:
“丽人楼青月,给各位贵客请安。”
李觅把手里的茶杯在桌子上一顿,发出一声轻响,淡然道:
“青月字水隐,自从踏进王府,他就是我的人。你们若看的起他,就称呼他一声公子或水隐,你们若看不起他,以后也就不要再来端王府了。”
这话既是给青月听的,更是给李贤听的。
青月安之若素,脸色没什么变化。
李贤的脸色难看,李觅为了一个男宠这样责备他,让他既委屈又生气。
想发作,又怕李觅真的会因此不再理他。不发作,这脾气如何忍得下。一时脸色忽红忽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罗俊最懂人情世故,听见李觅如此说,便拉了一把罗杰的衣袖,罗杰当即会意。
“我叫罗俊,这是我弟弟罗杰。以后咱们多亲近,常走动。”
罗杰附和,
“是啊,是啊,像公子这样的神仙人物,能跟我们来往,真实与有荣焉。”
说完,哈哈一笑,把有些尴尬的气氛活跃起来。
“两位客气了,罗丞相家的两位公子,向来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如今一见,果然是兄弟情深,青月羡慕之至。”青月不卑不亢,不冷不热。
“都坐吧,开席。”李觅发话。
李贤脸色极臭的坐到李觅的左手边,罗俊则主动帮青月把背上琴解下来,交给砚台,然后拉着青月坐到李觅的右手边,自己顺势坐到青月下首,罗杰自然坐到哥哥身边。
气氛又有点沉重。
李觅拿起乌木镶银筷,夹了一块鸡脯放到李贤碗中温声道:
“贤儿,今日你是主客,特请了罗俊罗杰作陪,怎么不高兴?是我招待不周吗?”
李贤心里虽然很生气,很不高兴。
但听见李觅给自己台阶下,只能闷声道:
“没有不高兴。”
罗杰正夹起一个鸽子蛋,听见李贤那一句憋屈的话,手一抖,鸽子蛋咕噜噜滚到地上。
罗俊也扑哧一声笑起来。
李觅也不禁莞尔,摇头道:“多大的人了,还是这样长不大。”
李贤原还憋着气,被众人一笑,再加上李觅那一句宠溺的话,顿时破了功,也红着脸笑了。
一天乌云,就这样散了。
李觅微笑着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递给李贤道:
“你生辰那日,本说要给你个好玩意儿,没想到喝多了酒,就忘了。现在就给你吧。这是上次父亲给我的,知道你必然喜欢,就送你玩吧。”
李贤赶忙站起双手接过,谢过李觅。
“快拿出来瞧瞧,是什么好玩意儿,让我们也开开眼。”罗杰凑趣。
李贤谨慎的打开荷包,从荷包里拿出一块玉佩。这是一块翠绿色的龙凤玉佩,最难得的是凤头处的一点红,和龙头处的一点黄。
李贤把玉佩举起来放到眼前仔细观看,惊讶道:“三色玉佩?”
“三色?我看看。”
罗杰站起身,拉着李贤一起走到亭边细看,边看边啧啧道:
“果然是三色,这可是神物了。两色已经难得,玉佩这么大点竟有三色,难得,难得。你再看这雕工……”
罗俊听说是三色玉佩,也好奇的站起来去看。
桌上一时间只剩下相邻而坐的李觅和青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