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长荣,进来!”
“是!”
门外的巡防营营长廖长荣应声走进屋内,跪地磕头。
“廖长荣参见王爷。”
“廖长荣,你可知罪?”
廖长荣磕头答道:“属下知罪。”
“何罪?”
“知而不报之罪。”
李觅缓和了语气说道:
“既然知罪,我就不加罪。你和侯勇不同,他是滑头惯了不吓吓他不行,你生性耿直光明磊落,本王很看好你。”
“谢王爷赏识。”
李觅点点头,把书案上的三份文书递给廖长荣,
“这是三份欧阳夏淳的罪状,你今晚分别送到李,刘,王三位御史手里,告诉他们,我要的是流放。”
“是。”
天已向晚,阿紫送来的晚膳,又原封不动的端走。
少王妃张氏大腹便便地带着同样怀有身孕的侧少王妃狄氏和冯氏,还有侍妾如月和如烟来到霁光阁给李觅请安。
李觅神色自然地和妻妾寒暄。
张氏说道:
“我听说夫君胃口不好,晚膳都不曾吃,因此特命人炖了燕窝一并带过来,请夫君享用。”
李觅温声道:
“你再有两月便临产了,不必再为这些事情操心。”
“夫君是我们的天,做妻子的怎么能不关心,只希望夫君多保重身体,不要为不相干的事,不想干的人劳神才好。”
李觅不置可否,看向温婉的狄氏问道:
“听闻你害喜严重,这几日可好些了?”
“多谢夫君记挂,妾已经好多了。”
李觅点头,又吩咐跟着的丫头好生照看狄氏的身体。
如月如烟位份最低,但跟着李觅的时间最长,因此李觅也格外关照了两句。
等人都走了,阿紫把燕窝端给李觅,
“这是少王妃带来的燕窝,您……”
“倒了!”
阿紫一怔,
李觅不再理会阿紫,随意拿起一本书翻看。
晃动的烛光下,李觅的脸显得冷肃而无情。
阿紫站了一会儿,想劝,又不敢,只得端着燕窝退出房外。
玉容站在门外,先是看着李觅的一众妻妾挺着孕肚鱼贯而入,又浩浩荡荡的出来,心里就像喝了三碗老陈醋,酸得发慌。
转眼又见阿紫又把燕窝端出来,便强压住上涌的酸水,笑道:
“阿紫姐姐,小王爷这是怎么了?午膳就没吃,晚膳又不吃?连燕窝也不肯吃吗?”
阿紫摇头,吩咐道:
“你也去大门外看着,见着青月公子,马上来回我。”
玉容心头一跳,酸意再也压不住,
“小王爷不吃不喝,难道就是因为青月公子不在府里?”
阿紫瞥了一眼玉容,教训道:
“以后在端王府,谨记四个字,‘少说多做’记住了吗?”
玉容这次没有乖巧的答应,而是低下头,死死咬住嘴唇,
忍耐着另外一个记忆的撕扯和无声地哭喊:
“李觅!表哥!你不但爱上一个男人,还让四个女人怀上身孕,你把敏儿当什么?你对得起敏儿吗?”
阿紫见玉容低着头站在那一动不动,鬓角一滴滴浸出汗来,只当自己话说得重了,心里过意不去,便放缓了声音道:
“玉容,小王爷一向把公子看得很重,你心里知道就好了,多言多语对你自己不利……”
玉容恍若不闻,阿紫正要再说,就见砚台一路狂奔而来,未及到门口,便大声喊:
“爷,公子回府了!”
阿紫听见,心中欢喜,也顾不得安慰玉容,掀开帘子走进房里,见李觅仍然端坐桌旁,只是地上多了一本书。
阿紫上前捡起地上的书,放到桌案上,欢喜地说:
“爷,公子回来了。”
李觅把书重新拿到手中,语气平淡,
“好,我知道了。”
阿紫被李觅的反应弄得有些迷惑,
“爷?”
帘子响动,青月不急不徐地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李觅,对阿紫说道:
“阿紫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