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觅看手里的书,青月站在那看李觅。
一室静默,相对无言。
过了好半晌,青月见李觅始终看着那一页书,既不翻页也不抬头,心知李觅是等他先开口。因走近桌案,笑道:
“看什么呢?”
李觅将书扣在桌面上,淡淡地说道:
“闲书。”
青月莫名有种偷情被抓,坦白从宽的尴尬感觉,
“你知道我去见皇上了?”
“不知!”
李觅以一种我什么都知道,就等你解释的口吻说道。
青月笑道:
“既然不知,怎么派人到皇宫门外等我呢?”
李觅:“……”
“怎么?不高兴了?”青月伸手去摸李觅放在书上的手,李觅一缩,想躲开,速度却慢了一点,正被青月抓到手里。
“别不高兴了,我就是去提醒皇上约束一下誉王爷,并没有其它事情。”
青月柔声解释,
李觅却冷冷道:
“欧阳夏淳我自会处理,何须你去求皇上。”
“什么?宗盛,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处理?你……”青月吃了一惊,誉王爷是皇上的亲弟弟,李觅怎么说得那么轻松。
李觅冷笑,
“你以为我处理不了他?”
“宗盛,誉王爷做事一向鲁莽,你何必跟他计较……”
“若是别的事,我不计较,但他不该挑衅端王府。明天他就会代替端王府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而且,我保证他以后都不能再掀起什么风浪了。”
青月下意识抓紧李觅的手,
“你想干什么?这件事未必就一定是誉王爷所为,就算是他,且念在他素无大恶,放过他吧。”
李觅的手被青月攥的发疼,却不为所动,
“有没有大恶,明天自见分晓。”
“宗盛!放过他一次,皇上自会约束他,好不好,算我求你。”
李觅唇角翘起,又浮现出让青月心悸的微笑来,
“你求我?你为了谁求我?欧阳夏淳?还是欧阳夏文?”
青月正色道:
“我不为欧阳夏淳,也不是为皇上。我是为了百姓求你。你若对欧阳夏淳不利,皇上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皇上虽然没有军权,可也并不是完全没有还手之力。你只为一个传闻,就挑起争端,受苦的难道不是满城百姓?
你调查过我的出身,便应该知道我因战乱失去了所有亲人,期间所受苦楚,非你可理解。所以我求你不要轻起争端,陷百姓于水火。”
青月一席话说得情真意切,没有半点遮掩。
李觅收了笑,抽出被青月紧紧握着的手,在堂前踱了几步以后,方才说道:
“你放心。”
青月还想再劝,李觅却转移了话题,
“晚膳吃了吗?我还没吃,陪我一起吧。”
青月和李觅第一次食不知味,各怀心事的吃了一餐饭。
第二天,欧阳夏淳私设兵库,私养兵士,私开银矿,私铸钱币的消息甚嚣尘上。其中的任何一桩罪坐实了,都是谋逆的大罪。
朝堂上,三位御史拿出实证,弹劾欧阳夏淳有谋逆之心,这就像一道挟持着闪电的巨雷砸向欧阳夏淳,砸的欧阳夏淳差点当场昏厥,欲要辩解,铁证如山,辩无可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