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觅抱着脉搏全无的青月,没有悲,也不伤,
他好像进入到一片混沌的空间,白茫茫一片,没有前也没有后,他感觉自己应该是在等什么人,可他怎么都想不起。
刘玉恒见李觅如同老僧入定一般,既不叫太医,也不哭喊,便知道不好,他把袖子里早就备好的还魂丹塞进青月口中,同时让伺候的太监快去叫太医。
又让太监总管引导皇亲国戚们自去梅苑赏梅。
刘玉恒的威望远远超过现场的任何一位皇亲国戚,因此并没有人发出异议。
太医很快就到了,
刘玉恒强行从李觅怀里把青月抱出,平放在地上让太医给推宫过血,针灸行气。
另有太医给李觅醒脑提神。
几个太医一阵忙碌,李觅终于从恍惚中醒来,青月虽然未醒,却已经有了呼吸。
刘玉恒长出一口气,才发现已经汗透重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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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晚,皇宫勤政殿,
殿下趴跪着一老一少,
老的是姬家家主姬渊,少的是姬家三少姬戊辰。
李觅端坐殿上。
“…………逆子不肖引皇上动雷霆之怒,草民教子无方,罪该万死。”
李觅冷冷注视着下面的两个人,
“既知有罪,你说该如何处置?”
“草民家规,擅动干戈者荆藤四十,引皇上动怒,罪加一等。”
李觅冷冷的看着姬渊,不说话,
姬渊又道:
“草民听闻古时围猎,猎户会利用猎犬将猎物赶进陷阱,草民不才,愿做皇上的围猎犬,助皇上得心中所爱。”
李觅听闻,心中一紧,
“那是我心中至宝,你敢伤他分毫,你们整个姬家就完了。”
“草民愿以项上人头担保,不但毫发无伤,还有一助。”
“哼,朕就看你这只老犬有何本事。”
“那姬家之事?”
“凤凰于归之日,便是姬家解困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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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的凌晨,青月慢慢睁开眼睛,晨曦的光亮透过花窗洒进室内,床边趴卧着一个人,睡得正熟。
窗幔是熟悉的蓝色,这是刘玉恒的卧室。
或者是腿麻了,床边的人动了动,
青月微笑着呼唤,
“玉恒兄!”
刘玉恒身体一震,抬头看向青月。
却看见青月正微笑着看着他,
这是一个没有任何负累的微笑,就像清风吹过白色的茉莉花,自然而然地带着醉人的香。
刘玉恒想说话,发现嗓子似被堵住一般,
青月安慰地拍拍刘玉恒的放在床沿的手,
“辛苦玉恒兄了,”
刘玉恒终于找到自己声音,
“有哪里不舒服吗?要喝水吗?”
青月微笑摇头,他感觉自己很轻松,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也许是那一舞,就像火山喷发,释放了内心深处所有的负面情感,虽然身体无法承受,精神上却得到了巨大的放空。
“我很好,是真的好。”
狗蛋儿一大早就带着狗儿子和鸡娃来看青月,
见青月醒了,扑到青月身上,把鼻涕眼泪蹭了青月一身,青月被狗蛋儿的鼻涕声,弄得头皮发麻,却无力把她扔出去,只能叫刘玉恒
“快把这倒霉孩子给我扔出去。”
刘玉恒笑着拎起狗蛋儿,
“好了,把你脸上的鼻涕洗干净了再来。”
小翠,红儿和青儿难免也欢喜地流了一顿眼泪,便出去给青月准备吃食去了。
青月早饭顺利地喝完了养生汤,还吃了一小块点心,一碟子小菜。
把小翠欢喜的又偷偷抹了好几次眼泪。
而刘玉恒看向青月的目光,俱是温柔。
“不用去上朝吗?”
青月问。
“朝会自你昏迷那日便停了。”
青月的心一沉,
刘玉恒忙解释,
“皇上很好,只是,有些事情你总是要知道的,我先跟你说说,也免得你到时不知怎么应对。”
青月听刘玉恒说得郑重,把身体向上坐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