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觅看了看,有黑色的乌梅干,红色的雨红果,紫色的葡萄干。
便拿了一碟自雨红果放到桌上,温言劝道:
“这是你以前喜欢的,喝了药再吃一颗果子,便不苦了。”
青月看了看李觅,又看看药,
“不然,你喝一口,我再喝?”
太监总管赖得荣听说,忙阻止道:
“武德君不可,这药可不是混吃的,皇上万金之体,怎能胡乱吃药,您不放心,老奴喝些就是了。”
青月听说,把那碗向外一推,
“好,那你喝吧。”
赖得荣走过来,要拿那碗,
李觅伸手阻止,
“朕来。”
赖得荣惊道:
“皇上不可呀,班太医没下药方,直接就让人端来了,不知道这是什么药,怎么能随意喝下,要不然老奴把班太医传来问问……”
赖得荣的话没说完,就看见李觅已经端起碗喝了一大口,
青月见李觅面不改色地喝了一口,才勉强接过药碗,把剩下的药喝了。
喝完药,青月再次陷入深思,
他一直在努力回想,可他就想在迷雾当中,东南西北上下左右都是白茫茫一片,无论他怎么想用力拨开迷雾,迷雾之外仍然还是迷雾,
他想不起任何事,但他却能感觉到痛苦,
那痛苦没有缘由的由心而生。
这次他没有思考多久,就感觉到身体出现了异样,开始还不明显,只觉有热气由下腹而起,然后就越来越热,那种燥热感让他从深思中抬起头,
李觅原是拿了本书在旁边陪着青月的,他虽然喝的少,奈何太久没有情事,对这药便异常敏感,
当他发现青月脸也涨红的时候,已经知道这班余回干了什么事,
他现在没时间找班余回算账,
李觅先示意伺候的人都退出去,然后才起身,伸手想拉起青月,
青月燥热难耐,脾气也跟着烦躁起来,
他挥手打开李觅伸过来的手,嘶声喊道:
“给我一桶冷水,”
“水隐,我们是夫妻……”
李觅炙热地看着青月,那种渴望比青月似还要强烈一倍,
而青月却在李觅的炙热的目光下显得更加烦躁,加上要克制体内焦灼的渴望,压抑在心底的痛苦再也无法克制,通通爆发出来,
“你走开,走开,我讨厌你碰我,你离我远一点。
你是耳朵聋了,还是眼睛盲了,你看不出来我是个男人吗,该死的,我怎么可能是你的妃子,你难道疯了吗。
你是皇上,你的妻子不应该是皇后吗,你的妃子也是后宫里的那些女人,我怎么会是你的妃子?我怎么可能成为男人的妃子?
你在骗我,你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青月发泄着心中的痛苦,可那欲望却没有减退,他蜷曲起身体,身体已经红得像熟透的虾子,眼见就要倒在地上,
“给我冷水,我要冷水,谁都不许碰我,”
青月散发出来的痛苦,让李觅的心揪起来,他不敢再耽搁,
“来人,马上打冷水来,快点。”
伺候的太监们早飞跑着去抬冷水,没一会儿功夫,一个大浴桶里就打满了水,
青月毫不迟疑,穿着衣服就跳进了冷水里,身体被冷水激得起栗,那欲火却随之减少。
李觅走出殿外,
青月的话早已经熄灭了他体内的熊熊欲火,
他没想到青月如此恨他,恨到连春药也无法让他就范。
他现在终于知道,青月不是因为失忆不爱他,而是因为恨他,而不再爱他了。
李觅站在殿外,心痛苦地绞成一团,
为什么会这样?水隐,你就如此恨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