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寅笙瞥了一眼墓碑上的名字,庄山衡。这么说这个老爷爷也认识他了,应该是他的亲人。姚寅笙嗯了一声,“我是代替封紫欣来祭拜他的。”斜眼瞄了一眼封紫欣,她在看到老爷爷的时候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老爷爷停顿了一声,然后接受现实一般点头,“是嘛,那还真是麻烦你了。紫欣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哎,造化弄人啊,终究也是父辈们的错误,可是却让两个孩子承受这样的后果。”
“老爷爷,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老爷爷突然笑了一下,自言自语道:“既然是朋友?难道还不知道紫欣跟阿衡的故事吗?也是,这件事情概率太小了,他们不愿意说也很正常的。小姑娘,你把我扶到那椅子上吧,老了,现在走一段山路就开始喘气了。”
姚寅笙耐心地把老爷爷扶到墓碑斜对面的椅子上,老爷爷抚摸着椅子冰凉的表面,“这把椅子,还有那个小空间,都是我弄出来的,我不知道我还有多少机会能来看他,所以我每次来都会坐在这里多陪陪他。”
“老爷爷,还不知道您是?”
老爷爷自己讪讪地笑了一下,“呵呵,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庄泉,是阿衡的父亲。”后来老爷爷觉得这么说好像有些不妥,又补充了一下,“养父。”
庄爷爷扶着拐杖回忆起当年,“阿衡不是我的亲生儿子,我年轻的时候受了伤不能生育,所以我们就从同村的一个老哥,也就是阿衡的亲生父亲手里抱来了一个孩子,就是阿衡。阿衡那亲生父亲就是一个游手好闲的主儿,跟老婆离婚了,孩子跟着他只能是遭罪,那时候寒冬天啊,我从他爸手里接过孩子的时候他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秋衣,可是他爸啊,只想着拿到钱再拿去打麻将,买酒喝。”
庄爷爷早些时候在别的地方的部队里待过,复员以后进了一家国企担任一个不大不小的领导,日子过得肯定要比村子里富裕。到了庄山衡上大学的年纪,他考到了首府市,也是在这里,他遇到了封紫欣,那个让他心动的女孩子。
两个人从大一到大四,毕业之后一起留在首府工作,住在一间面积不大的出租屋里也甚是开心。两人参加工作两年以后,庄爷爷还是心疼儿子远在他乡拼命挣钱,就想把两个孩子叫回去,再用自己的一点关系把两人分配到一个好的单位,顺便也给自己养老了。要真想这么做就只能是两人结婚了,于是庄爷爷跟庄山衡提出这个建议,庄山衡其实很早就想去拜访封紫欣的父母了,所以跟封紫欣提出今年过年就跟她回家看看。当时还不知道身世的封紫欣和庄山衡非常期盼春节,可是春节到了,他们的悲剧也开始了。
“你一定想不到,他们两个人,居然是亲兄妹这件事吧?”
姚寅笙感觉被雷劈了,怔在一旁不说话,她想过了很多种可能,像罗密欧与朱丽叶那样的仇家后代相爱,又或者是父辈的阻挠,可是她没想到两个人的身份能那么戏剧性。回过神来姚寅笙呆呆地问:“可是......为什么?当初您抱走庄山衡的时候,为什么不连着封紫欣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