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我养不起,根本不可能,那个年代我这样的待遇已经很不错了。只是那时候家里只有阿衡一个孩子,刚才我也说过了,阿衡的亲生父母离婚了,那时候我只看到阿衡,估计这孩子是跟着母亲生活了。其实,我也是在阿衡跟自己生母见面之后才从阿衡口中听说的,我也很震撼,没想到两个孩子居然以这样的方式相认。”
但是兄妹相认了,恋人断情了,两个人怎么都不可能结婚了,而爱还在,这是最可怕的。庄山衡和封紫欣都不相信这个事实,他们从恋人变成了兄妹,他们不能以恋人的方式相处下去,这对他们憧憬了许久的美好生活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受打击最大的应该是庄山衡,他先后遭到了非庄泉亲生以及与爱人是亲兄妹的打击,短短几天时间他就被击垮了,过了那个春节不出一个月,庄山衡自杀了。
“我有一个问题啊,葬礼的时候,您为什么没有出面?”
“嗯?你怎么知道?”
姚寅笙干笑两声,“之前听紫欣说的,我是后来才认识她的,那时候她孤身一人,很少跟我说起这个,那一次还是她喝醉了太难过才说出口的。”
庄爷爷没有计较对错,点头继续说:“其实那时候,阿衡给我发了一条短信,他说我看到短信的时候可能已经死了,他说造化弄人,不知道要怎么让我跟紫欣见面比较好,所以,他不希望我出席葬礼。”
“那您,就真的没出现了?”
庄爷爷拿出随身带的手绢,擦了一下脸,“我怎么能不来?养了那么多年的孩子,不可能没有感情。但他的顾虑不无道理,我也担心这个女孩子会多想,所以我是后来偷偷跟着来到公墓这儿,记住阿衡的位置,过后再来祭拜的。只是没想到啊,两年后那个女孩儿也死了,哎。”
“您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庄爷爷把手绢重新叠好放进口袋里,“阿衡离开后半年,我老伴儿也离开了,临死前老伴儿说想跟阿衡待在一起,所以我就带着我老伴儿的骨灰盒南下,来到首府这里。我还没有下葬我老伴儿,想让她再陪陪我,等我也走了就让别人帮我把我俩葬在一起,地方我都选好了,就在阿衡后面那一排。从那时起到现在,我在首府这儿住了也有三年多时间了,那孩子的动向其实我稍微打听打听就能了解到。我也想过登门拜访,但不知道以什么样的身份,也不知道见了面要说什么话,阿衡在我们双方心中都是不能触及的痛。再后来,我听说那女孩儿也走了......”
庄爷爷又红了眼眶,他慌乱地从口袋里掏出手绢,偏过头去擦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