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还真以为您能说出什么,做出什么来让我开心来。”
“纵使时雨她二十几年没有得到您的关爱,但您不觉得您现在对她的偏爱还是太过分了吗?”
“您可以弥补她,但是弥补她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割我们的肉,让我们痛苦。您大可以拿了您自己的东西,去弥补去疼爱她,但是为什么在弥补疼爱她的时候,要让我们痛苦?”
“您根本没有想解决我和她之间的矛盾,您只是想弥补您对她的亏欠,想让您自己心里舒服。却从来不觉得您这样做,同时也是亏欠了我们。”
时琳坐在那里,望着自己尊敬的爷爷,说了许多的话。她在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言辞平和,逻辑清晰,她分析着根本就无法挽回的一切,所以在说到最后时,甚至都觉得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了。
时琳语气卡顿,像是被什么堵在了喉间,她安静地注视着时老太爷,最后朝着时雨看了一眼。看了一眼后,时琳一言不发地从座位上起身,而后离开了时老太爷的办公室。
时雨看着时琳的背影离开,也是第一次从时琳的背影上看到了一丝脆弱。她向来是骄傲的,因为自小就拥有一切,所以即使现在,时雨获得的只是自己的正当权益,并且实际上按照比例来算,时琳依然是既得利益者。可是因为她的“既得利益”因为时雨这个“正当利益”的重新划分,让她的“既得利益”变少,她都会觉得不公平,觉得不被长辈宠爱了。
这是典型被宠坏了性格。
而实际上,她也并没有什么错。她是在这样被宠坏的环境下长大的,长成这样的性格也是环境使然。
只是她有些倒霉罢了,倒霉就倒霉在时雨被找回来了。
其实在时老太爷在餐桌上说,让她和时琳饭后来他的书房时,时雨也以为时老太爷是来调和她和时琳的矛盾的。尽管因为晏玦,这个矛盾根本无法调和开,可是缓解还是可以缓解一些的。
但是没想到,事情结束,导致的结果是她和时琳之间的死结卡得更深更难解开了。
她也没想到,爷爷叫她过来是跟她谈集团股权的分配。实际上,自从她来时家后,外界不少传言她回来将如何重新划分时家财产分配之类的。可是她没有想过去得到什么时家的财产。
可能是遗传和生活环境的影响,时雨对于物欲的要求很低。财产这种东西,是伴随着欲望产生的。她有什么钱,就做什么事,能很好的平衡金钱和欲望。
所以对于时家的财产,她从没有怎么想过。别的不说,她和晏玦结婚,甚至没有做婚前财产公证,实际上如果她和晏玦离婚,她不放弃分割财产的话,她能得到的财产,远比整个时家的财产都要多的多。
所以她更没必要去想时家的这些东西。
但是对于老人的分配和安排,时雨是不好抗拒和拒绝的。他有他的心意和想法,时雨不应该拂了老人的好意。
但是她也可以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
所以在时琳走后,时雨语气微顿,看向时老太爷说:“其实……”
时雨显然是要说什么,而在她说话前,时老太爷说。
“除了公司股权,我名下的财产和房产也会分配一半给你。”
时老太爷说完,时雨看向老人,剩下的话也没有再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