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玦握住时雨的手腕,在握住后,他低头看着她,就没再有什么动作。
时雨站在他的面前,感受着他握在她手腕上的力道,他好像在加强,又好像在收起,最后,她自己都不知道晏玦是用什么样的力气握着她了。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时雨不知道晏玦这样做的目的,但是在他握住她的一瞬间,她紧绷到接近坍塌的情绪和精神像是被他完全网在了一起。
她应该是不用马上离开了。时雨想。
而不用马上离开的话,就代表她或许可以在这里住一晚,如果明天她起得早的话,说不定还能和晏玦一起吃一顿早餐。
这已经是她很久没有和晏玦一起做过的事情了。
而至于吃过早餐后,她是留下,还是离开,好像都没那么重要了。
她感觉自己像是精神出了问题。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就是和晏玦能在一起。和晏玦在一起,即使只是住一晚,一起吃顿早餐,她那分崩离析的精神状态就能得到一定的缓解,在这样的缓解下,足够能支撑她度过接下来和他分离的下一个星期。
这样说不定是最好的结果了。
既缓解了她的问题,又没有太打扰晏玦,两人还是和往常一样地夫妻关系。
她这次做的决定,并没有带给他们的关系有什么破坏性的或者质变的影响。他们还是和往常一样,就做着对对方没有感情需求的简单夫妻。
时雨这样想着的时候,她是有些满足的。
但是在满足中,她又觉得有些摸不着底,或者说她那被晏玦勾引出来的触手,并没有完全缩回去。
它们好似暴露在外面一点,好似还在渴望一些比现在这个结果更多的东西。
具体是渴望什么。时雨还是不清楚。
可是同时她也想将这种渴望尽量压下,她不应该太过贪心,从晏玦这里渴求太多的东西。
时雨这样想着,她眼中那一闪而过有些类似释然与破碎的光,像是也在短暂的暴露后重新收起。她恢复了往常的平和,笑着看着晏玦,而晏玦在她这样看着他时,拉着她的手走进了别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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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雨在外面等了晏玦差不多有一个小时。
她来这边时,特意查了这边的温度,在飞机上时,她就特意换上了冬装。可是等从计程车上下来,看着早已不见的落日,感受着冷清街道上萧瑟的夜风,时雨才觉得自己好像还是穿少了。
她只穿了一件羊绒衫,另外就是一件连帽的羊绒大衣。虽然羊绒很温暖,可是相比羽绒服,还是不太够抗风。
尤其她本来就是从还没完全结束夏日的北半球过来,突然浸泡进了这酷寒里,她的身体也更是受不住。
本来在外面等晏玦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后面又因为和晏玦说话时,精神一直紧绷着,也就没什么心思放在体感温度上面。等到进了别墅,别墅里的暖气四面八方朝着她涌过来,她先是感受到了温暖,再就是温暖解冻了她的感觉,时雨在这一瞬间,感受到了体内那股已经浸泡到了她一个多小时的寒气。
她后知后觉地轻抖了一下身体,在她感受着这种外热内冷的气温夹击着自己的感觉时,晏玦将她的行李从门口拿了进来。拿进来后,晏玦把行李放在了一旁,而后,他拉着时雨的手,离开客厅去了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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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玦这次还是拉着她的手腕。
只是他这次的力道显然比刚才在外面的时候要轻很多。时雨的手腕再次被牵起,她抬头朝着晏玦看了过去,在她看着晏玦时,晏玦带着她去了二楼。
时雨没有来这套房子住过。
可是她和晏玦通话时,能大致了解这套房子的构造。一楼是基本上是客厅之类的公共区域,到了二楼,则是卧室之类的私人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