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呼吸像是伴随着她察觉到这种感觉而变得急促了起来。
她身体在察觉到后,就下意识的后撤。可是在现在的这种场景下,她好像又无法直接离开。
而且既然时琳提出了这件事情,那她势必是要和时老太爷争辩个一二的。
她可以离开,但是她也要带走她的女儿。
如果她带不走她的女儿,那她就在这儿陪着她的女儿。
虽然她是个胆小的,可是只要她在,就不会让谁去伤害或者染指她的女儿。
想到这里,聂朝云突然又变得稍微有了些勇气起来。她望着一旁的时老太爷,看了一会儿后,回头又看向了时琳。
时琳对于现在挑开要说的事情,没有丝毫的惧怕。她依然是平静地望着自己的爷爷的。
而在她说完那句话后,老人眼中的神情和整个人的神色重新从升起的气压中压低。他阴沉得有些死气沉沉,就那样望着时琳。
在望了时琳一会儿后,时老太爷说。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当然。”时琳道。
时琳这样说完,时老太爷看着她,道。
“刚才你母亲已经给你解释了。我也谅解你因为我偏爱时雨,所以心理不平衡来我和时雨面前胡说八道。”
“但是你现在是越来越放肆了。”
“以为爷爷管不了你么?”
时老太爷道。
时老太爷语气平平,看着时琳时的神色也是平平。可是在这平平的语气与神色下,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压迫感。
他固然已经退位了。
并且也把他名下的资产都做了分配。
可是从时氏集团退位归退位。
时氏集团目前的董事和高层,都是他一手培养的。
如果他想,他可以随时从时景儒与时腾手里把管理权拿回来。
而至于他名下的资产。
他确实做了分配。
可是目前流程在走,一直没有走完。如果他愿意,随时也是可以中断的。
他现在明面上是个无用的老叟。
实际上,他的筋骨还与时氏集团与时家相连,他还是掌握着一切的。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不管时琳现在是发疯,还是和他针锋相对,都不算是太聪明的选择。
老人坐在他的位置上。似乎并没有因为时琳的话而产生什么波动。他安静地说着这些,安静地看着时琳,等着时琳的掂量。
时琳坐在座位上,隔着她的母亲,朝着自己的爷爷望着。
刚才他说的话,她一字不漏的听到了耳朵里。他话后面的意思,她也一字不漏地全部揣测了个明白。
可是即便如此,在时老太爷如此说完后,时琳仍然没什么畏惧。她朝着老人看着,看了一会儿后,时琳说。
“我没有胡说八道。”
“那你说的供奉着时雨的牌位算什么事儿?”时老太爷说。
“时雨现在还活着呢。”
“她是时家人。她死后的牌位或许会供奉在时家的祠堂。但是她现在活着,供奉她的牌位做什么?”
“您想通过这种方式借命。”时琳道。
时琳这样说完,紧盯着她的时老太爷突然就是一笑。笑过后,时老太爷道:“就通过一个牌位来借命?你这么多年的书读哪儿去了?”
时老太爷在说着这句话时,语气里带着些对于时琳无理取闹的无奈。而在他这样笑完后,时琳望着他,说。
“那要去青阳观把青阳观的道长请来问问吗?”
时琳这样说完,时老太爷眼中那对于小辈无理取闹的慈爱的无奈,倏然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