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风刚刚写好了封信,准备让齐峰或是程竹给发出去,可司南风不知这俩货又哪儿疯去了。
齐峰是秋习在官道上遇见的那个冷峻青年,程竹便是那位执刀客。
“问问素心,也许她知道。”司南风心里想着,脚也迈出了门。
站在楼的栏杆处下望,只见关素心正毕恭毕敬地向几位看上去很是贵气的客人行礼,“大人请慢走,恕在下此次招待不周。下次再来,请提前知会一声,我们也好安排的周到些。”
“不用客气,他说的对,我不太在意那些,有好酒就行。”贵人说着,看了眼身边的萧恒。
就在那人回头的一瞬间,司南风看到了他的脸。
“怎么是他?他不是很忙吗,不在京城里待着筹备他的大事,竟有闲心往这儿跑?”司南风怕被那人看到,赶紧把身子往回缩了一缩。
“您虽说不在意,我可是于心不忍,您毕竟是萧兄的朋友。”关素心笑着似不经意地瞟了萧恒一眼。
“好好好,既然你如此有心,下次再来,定让他提前和你打个招呼。”贵人指着萧恒笑道。
“好。欢迎几位常来!”关素心再次躬身行礼。
裴如渡和蓝白亦回头抱拳致谢。
“你们家的酒好,又不怎么限量,不像有的人,知道我们不给钱就抠门儿的不让我们尽兴。下次再来,直接就住你们这儿好了。”蓝白边说边斜眼看向萧恒。
萧恒唇角无奈的一弯,什么也没说。
“你又胡说,如果不是看萧阁主的面子,你以为你能那么随心所欲?不但不谢人家,反倒还怪罪上人家了,真是没良心。”裴如渡指责着蓝白。
“诶?那不是裴轻舟吗?他怎么也来了?莫不是他从国子监里提前把他给弄到身边去了?他眼光还真是不错,看来,我还是晚了一步。”
司南风看着裴轻舟,感到很是很是惋惜。因为他也去国子监物色过人才,和裴轻舟亦是有过交流,而且交流甚欢,他很看好他,但觉得他还未参加科考呢,也就没怎么着急,不想却让他给捷足先登了。
关素心把那三人送出门口,侍者们牵了马来,萧恒和他们寒暄着。
贵人往萧恒身前挪了挪,眼中有几分不舍地看着他,“这次看你状态还不错,许是想明白了些东西。你要好好的,别让我担心。”他们私语着,声音也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见。
“有什么可担心的,我又不是那种迂腐之人。再说了,您不是池中物,早晚会一飞冲天,我岂能不知?”萧恒神情淡然,无波无澜。
一声喊,打断了两人的私语。
“素姐姐,素姐姐!”见前面一少年,跳下一辆马车喊着跑来。
“学飞,以为你来不了了呢!”关素心迎了上去。
“酒坊有些事要安排就来晚了。”秋习有点抱歉的道。
“不晚,你看,他们还没走呢!”关素心指了指三个人。
“你说让我拿些新酒来送人,原来,原来……”
“嗯,就是要送给他们的。京城里可没有这么好的酒,每样都拿给他们尝尝,没准儿贵人们吃好了,将来借他们的光儿,你也能在京城开家酒坊酒肆什么的呢!”关素心笑道。
贵人瞅了眼萧恒,萧恒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那意思是可以。
贵人又看向秋习,“你,如果真想去京城,就提前让他告诉我一声。”说着用下巴点了下萧恒。
秋习愣在那里,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些,更没有想过素姐姐会为她的将来考虑的这么远,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
“学飞,还不赶快谢谢大人!”关素心推了秋习一把。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秋习诚惶诚恐地躬身施礼。
“秋老板,你若是去京城,我可是第一个举双手赞成。那儿什么都有,就是找不到好酒。你去了,我们也就不用巴巴的跑这儿来找酒喝了。还有,我可以把我所有的朋友都找去光顾你的生意,准保你发大财!”蓝白十分兴奋地看着秋习,好像他们之间的那场差不点就打起仗来的事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不管将来结果与否,秋某还是先在这里谢谢少侠了!”既然人家都这样说了,秋习也就不能不大度。
裴如渡不言语,只是用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看着秋习,在那无声的眼波流动中告诉她,他也非常欢迎他去京城。
“东家,酒来了。”方自逸一手提着两坛酒走了过来。
“嗯。先放地上,怪沉的。我怕素姐姐着急,都没帮你提,辛苦你了。”秋习对方自逸歉意地道。
“没事。”方自逸把四坛酒放到了地上。
“大人,这是新出的酒,有兰花的,有蔷薇的,有枣子的,还有……看我,和您说这些干嘛,大人又不用做酒,只管吃酒便是。这是素姐姐的心意,把我的心意也算里头吧,因为素姐姐的朋友亦是我的朋友……”
秋习的话还没说完,关素心便抢了过去,“学飞,是萧兄的朋友。萧兄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当然也是你的朋友。不过,我可是借你的花儿献佛呢!”关素心笑。
“既然都是朋友,就无所谓谁的花儿了。大人您先带回去尝尝,如还可口,下次来时,让素姐姐告诉我,再送些给您便是。”
“干嘛这么麻烦,下次来直接就到你的酒坊找你要去,何来还用借别人的手啊!”蓝白倒是一点不见外,“还有,大人,我可以说一下自己的想法吗?”蓝白看着贵人。
“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挺懂规矩的呢,你不是一直在说着自己的想法嘛!”裴如渡哼了一声。
“呵呵,如渡说的对,你不是一直在说嘛,哪句又是问过我的了。”贵人呵呵。
“嘿嘿嘿,我还没说完呢!”蓝白还真是没脸没皮的。
“行,那你继续说。”贵人一直都这么纵着他,而且还是笑眯眯地纵着。
也是,如果那人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任谁都会纵着他的。蓝白就是那个为了贵人不要自己命的人。
“我是想啊,大人在京城如是想喝这儿的酒了,可不可以让秋老板给发过去一些呢?”
贵人瞅了他一眼,“倒也不是不可。”
“那就这样定了!秋老板,把你的住址告诉我们大人吧!”他给大人做了主。
“如渡,记下秋……”贵人望着裴如渡。
“秋学飞。”裴如渡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