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错,正是!”大汉点头。
“你,你来这儿做甚?”
“我做甚干你何事?”
“你他妈的真是不知好歹,好好地问你,你却偏不好好地答,看来还是得打!”何顺发又抬起了手。
小丽早已把牛油灯给点上了,屋里的人皆可看到彼此的脸。
“别别别,咱俩总是这么打也不是个头儿,反正谁也打不赢谁,不如……”大汉又举起右手做阻挡的样儿。
“等等,你,你怎么会有这个扳指?”何顺发看到了大汉右手拇指上戴着的那个墨绿色的玉扳指。
“我,我是来找人的。可上头说,那人不会以真面目出现,即便是说了名字,也不可能是真的,但他说,那人认识这个扳指。”大汉也若有所思,“难不成,难不成要找的人是他?”
“你的上头怎知要找的人会在这九龙镇?”何顺发继续追问,心内激荡如翻江倒海。
“上头说,始终就有人跟踪着,那人走到哪儿他们都知道。”
“那你怎么去确定你要找的人是谁?”
“上头说,给他看看这个他就会明白的。”大汉伸手往怀里掏。
何顺发眼睛盯着大汉的手,一脸的期待。
“诶?哪里去了,我明明就是在里衣的兜里揣的呀?”大汉急得把衣裳都脱了下来,拿着衣裳使劲儿地抖搂,可是除了银票外,什么也没有。
“你到底在找什么?”何顺发问。
“找让那个人看了就会明白的东西。”
“是什么东西?”
“一张字条,一张卷着的字条?”
“会不会是你们刚刚打斗时掉哪里了?”小丽道。
“对对对,很有可能,快点帮我一起找。”大汉急得汗都淌了下来。
三人猫腰低头,在屋里一寸寸地找了起来。
“是时候了。”床底下的程竹趁他们往里面走的档口,从怀里掏出了那个小纸卷儿往桌子底下一扔,人也从床下挪了出来,一下子便就闪了出去站到了门口。
大汉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抬头往后面看去。
“看什么看,还不赶紧些找!”何顺发此时可是比那大汉急,好几年了也没个音讯,他到底是盼望得紧。
如这人找的真是他,他可就算是熬出头了。
大汉晃了晃头,“怎么觉得这屋里有第四个人似的。”
他到底不像何顺发蛰伏了这些年,他可是始终都在忙碌着,没有生疏了警觉。
三人找了一圈儿,又往回找。
“爷,我找到了,看看是不是这个。”小丽兴奋地从桌子底下捡起了那个小纸卷儿。
大汉一把抢了过去,“对,就是它,就是它!”他把纸卷儿握在手里放在胸前,吐了一口大气。
“快点给我看看,那上头写得是什么?”
大汉刚伸出手,就被何顺发一把给抢了去。
“翌月死魄游埠老地方。”何顺发的手有点抖。
“太好了,太好了,就是找我的,就是找我的!以往上头就是这样和我联系的,某月某日游埠老地方。”何顺发激动的一把抱住了大汉。
个头一样高,身材一般无二,都穿着黑衣裳,就那脸型都十分的相似,冷眼一看,还真就是分不太清楚谁是谁呢。
大汉推开了何顺发,转着圏儿地细细打量,“不对啊,上头说了,那人是上中等的个子,身材匀称,一脸慈祥,看上去总像是在笑,这,这怎么能是你呢?你看你,木敦子似的身材,还一脸横肉,面带凶光……”
“行了,你又能比我好哪儿去?五十步笑百步罢了。”何顺发斜了他一眼。
“我?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哼,如果找的真是你,你这变化可是有点大。”
“哼!你如果被人遗弃了几年试试,恐怕也得和我一样,没疯就算是好的了。”一丝无奈还有颓废写在了脸上。
“老三要是知道我找到了你,他一定会很高兴的。”大汉看着何顺发随意地道。
“不是老三,是老二,他和我最好了,只是我走时都没能和他见上一面。”何顺发叹了口气,似在回忆着什么。
“对对对,是老二,你看我这记性。我也是挺长时间没见到他了,也不知他的儿子娶没娶上媳妇。”
“他哪有儿子,只有一女,应该才十一二岁吧。”
“看来,真的是他。”大汉把一颗心放到了肚子里,再也不试探了。
“离相约的日子还有十多天,你准备何时跟我走?”
“爷,您真的要走吗?不要我了吗?”小丽一脸的不舍,眼泪在眼眶里转。
“小丽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些钱,你想赎身便就赎,不想赎身就先在这儿等我,那边的事完后,我再来找你。”
“爷,我不能和您一起走吗?”小丽扑到何顺发的怀里哭了起来。
“不行,我们做的事很危险,我不想让你跟着我提心掉胆的。你相信我,只要我不死,一定会来找你的。”何顺发怜爱地拍了拍小丽。
“好,那我等着爷。”小丽抬起头看着何顺发抹去了脸上的泪水。
“我得和酒坊交待一下,五天后咱们就出发 。”何顺发对大汉说。
“酒坊?什么酒坊?”大汉不解地问。
“这几年我在镇上的‘兴隆酒坊’里做事。”
“哦,那好,你准备吧。”
听到这儿,门外的程竹迅速地跑出了“三福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