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如果早知她是女子，我何来那般纠结，直接追上去就是了，哪会弄得我这般的六神无主？。”但这是他的心里话，绝对不能明目张胆地说出来。

这话虽不能说，但素姐姐的问话还是要回的，可一时间却也找不出什么合适的说词，于是，他又把视线转向了陈宇光。

“宇光，你也太不讲义气了，咱们可是多年的朋友，你既然知道学飞是女子，为何却不早点告之于我？”关文炫指着陈宇光义愤填膺。

“我，我也是那日学飞请吃酒时才知道的，是，是房兄告诉我的，他，他……”陈宇光见关文炫的样子，吓得直往后退，本想说“他不让我告诉你”，可还没等他说出来，就被方自逸给接了过去。

“是我不让他告诉你的，因为我们见你对学飞的态度与对别人不一样，觉得有断袖分桃之嫌，所以就和你开了个玩笑，让你先着急着急。”

“原来你们……”是啊，别说他们了，自从遇见学飞以后，自己不是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有问题的吗?

“好了好了，文炫兄别再生气了，是我不对，不该和你开这种玩笑的，要怨你就怨我吧，与宇光兄一点关系都没有。”方自逸说着，拍了关文炫一下。

关文炫哪能看不出来，这是方自逸怕他尴尬给的一个台阶，不顺着下那才叫不明智，于是他的语气也缓和了下来，“既然房兄都如此说了，我也就不和你们计较了。”

“行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哪还用得着计较？快去找铺子吧，且得费些功夫呢，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找得到的。”关素心催促道

“知道了素姐姐，等我们找到差不多的，你可得去给把把关。”秋习笑。

“行。你们快去吧！”关素心朝他们挥了下手。

秋习看看关文炫，又看看陈宇光，他们倒是听话，都换上了普通的装束。从未见过两位富家公子哥儿做如此打扮，怎么看都觉得怪怪的，秋习不禁捂嘴偷笑。

关文炫知道了秋习是个女子，也不敢再像以前那般造次，但他的眼神却不离秋习左右，像个小贼似地总是在偷瞄。

“你笑什么？还不是听了你的话，都把跟班的衣裳借来穿了，这下知道不好看了是吧？”关文炫扯了扯衣裳扁了下嘴。

“我的也是。”陈宇光也扯了下自己的衣裳。“虽说‘人饰衣裳马饰鞍’，

但也不能一概而论，就关兄和陈兄的气质，哪怕是穿上麻袋片也是好看的。”秋习笑得真诚。

“就当你是夸奖而不是讥讽了。”关文炫有点得意还有点扭捏地笑了笑。

方自逸在一旁看到关文炫的样子，心里道：“关兄对学飞确实有心，有他罩着，别人倒也不太敢欺负她。”他想着，心里踏实了许多，同时也涌出了些微的惆怅。

一行人出了“一品墨客”，径直往闹市而去。

“这条街上酒坊酒肆非常集中，咱们就不走了，直接去另外一条街上吧！”关文炫看看秋习。

“一切都听关兄和陈兄的。”秋习道，方自逸也点头。

关文炫前头带路，往十字路口的右边走不远，便拐上了另一条街。

一进这条街，可谓是热闹非凡，有戏班，有妓院，有客栈，有医馆，有算卦的，还有赌坊……真是五花八门，三教九流的都全了。

“文炫兄，这临水街是不是太乱了，我觉得还是双眼井街比较安静。”陈宇光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是不喜这条街。

“诶，宇光，乱有乱的好处，乱，不就热闹么，有热闹可看，自然人就多，你不觉得大多数人都是喜欢凑热闹的吗？”关文炫自有说词。

“我赞同文炫兄的说法。咱是做生意，又不是读书，无需静地。”方自逸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嗯，听二位兄台这般说也有道理。”陈宇光点了点头。

秋习不发话，她在听他们说。关文炫平时不太靠谱，不过今天这话说的倒是比较靠谱，她心中也是赞同的，于是便也点了点头。

听方自逸那般说，又见秋习也没反对，关文炫背起手仰起头，那样子颇有些沾沾自喜。

“文炫兄，谦恭点，别让人识破了身份。”陈宇光小声提醒。

“哦，知道了。”关文炫往左右瞧了瞧，赶紧放下了架子，把背着的双手拿到了前面。

“哎，香堤，你看那人像不像是‘大官儿’？”在红袖阁门前招揽客人的水烟萝指着不远处的一个人问林香堤。

林香堤用手打了个眼罩，往水烟萝指着的方向望去。

“怎么可能是大官儿？他哪会穿那么寒酸的衣裳？看背影倒是有些像，不过，绝对不可能是他。”林香堤肯定地道。

“嗯，不可能是他，他向来穿着讲究，是个挑剔的，就那种衣裳，他连看恐怕都不会看上一眼的。”

二人闲聊着，转眼间，那一行人就不知走哪儿去了。

“大官儿可是很久没到咱这里来了。”水烟萝叹了口气。

“是啊，听说让他的什么姐姐给臭骂了一顿，说他不务正业，只知吃喝玩乐，想必是痛改前非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