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也好。”
二人上了楼,往左边找去。
“油布不能跑了吗?”那姑娘的意思是外面风大,问兄长盖东西的油布会不会被风刮跑。
“跑不了,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二人各自进屋,躺倒便睡。
两人只是随便的一句话,不想正让住在第三间屋里的何顺发给听了个正着。
其时,刚刚外面的敲门声一响起他就听到了,他坐起身子下了床,把耳朵贴在门上屏息听着外面的动静。
那兄妹两一上楼,说的话他听的更清楚了,什么游埠不能跑了?跑不了……
“不行,他们的话里有问题!”
真是疑心生暗鬼。也是,他心里本来就有鬼。
“可不能再睡了,我得找他去。”
何顺发穿上衣裳,悄悄地出了屋,去推开了第四间屋子的门。
那大汉睡得正香,被何顺发一阵搅和也不得不起了床。听了何顺发的一番叙述,也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游埠,可别跑了?这不正说的是咱们吗?难道这里还会有其他游埠的人?不会这么巧吧?”大汉也疑惑。
“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咱们得赶紧走!”
“对,赶紧走!”
二人急忙收拾好了东西,悄悄地下了楼,一人去楼下的房间里喊车夫,一人去柜台找伙计算账。
伙计刚躺下没一会儿就又被叫起,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大半夜的你们不好好睡觉,干嘛呀这是?”
“对不住了小哥,我们休息好了,急着赶路呢!”何顺发低眉顺眼道。
“这外面还黑着呢,能看到路吗,就不能等天亮了再走?”伙计不耐烦道。
“没关系,因事情紧急,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所以得赶早。”他说着从怀里掏出块碎银递了过去。
伙计叹了一声,眉头皱皱着,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抱歉了,大半夜的来打扰小哥,这个给小哥留着买酒喝。这一天天的,也怪辛苦的。”何顺发善解人意地道。
“那,那就谢谢客官了!”伙计的语气缓和了下来。
等车夫收拾好了出来,三人便急急忙忙地往外走去。
“客官慢走!”看在银子的份儿上,伙计敷衍地说了一句。
外面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广袤的天地间,只有马蹄清脆的哒哒声,在这静夜里,听上去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次日清晨,真的就淋起了雨。细细的,绵绵的,要把人们引往那温暖的南边去似的。
住在楼上紧右边房间里的方自逸起的最早,洗了把脸就下了楼。
“小哥真早啊!”见伙计在收拾台面,便和他打了个招呼。
“我可不算最早,人家子时刚过就起了的那才叫早呢!”小哥没什么表情地回了一句。
“哦?那么早起来可是为何?”方自逸随口问道。
“为何?人家着急赶路,走了呗!唉!也不知天那么黑,人看得见路,那马可能看得见?真不知他们着的是那门子的急。”伙计摇头叹了叹。
“想必真是有事呗,不然怎会黑灯瞎火地赶在半夜里走?”
“管他们有事还是没事,我只是担心那马,两个膘肥体胖的大汉,真是够它受得了。这人也是,再怎么着急,也得为牲口想想啊,让它歇上一夜再走,不是也多些力气嘛!有了力气,走的也快,比疲劳赶路强多了。唉!真是个胡来的世界,真是不把牲口当人啊!啊对了,它根本就不是人。”
伙计也不知是怎么了,话那么多。一会儿对着方自逸,一会儿又自言自语,一会又叹口气。不过,心倒是挺善,还知道为牲口着想。
“我家以前养了头毛驴,大家都把它当作是家里的一员,从不虐待它,先让它吃饱了再干活,干一会儿再让它歇歇,养足了精神再干,所以它啊,精力总是那么旺盛。其实,牲口和人一样,也得劳逸结合的!”伙计絮絮叨叨。
“小哥说的有道理!”
原来如此,伙计是想起自家养的毛驴来了!
听了伙计的一番话,方自逸知道半夜跑路的定是何顺发他们,只是不知他们为何跑了,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他赶紧上了楼把伙计的话告诉了程竹和齐峰,他俩也觉得他们定是发现了什么才跑的。
于是,三人急匆匆地吃了饭,告别了客栈,快马加鞭地向南驶去。
三人刚走不久,另外三个人吃了饭也走出了客栈,他们去的方向,和刚刚那三人的方向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