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迟?真的有叫不迟的,芰荷姐,你还真是神了!”小米吃惊地看着芰荷小声道。
当然,这话只有她们几个明白,别人可不知其意。
“这是我家公子,我昨日来订了二十坛酒,我家公子今日来取货。”看上去比较精明的管家,指着柳不迟向秋习介绍。
春娘虽看着竟有长得如此一样的人也觉惊奇,但仍旧淡定地向那个人介绍道:“柳公子,这是我们东家。”
“在下秋学飞,见过柳公子!”秋习微笑地还了一礼。
“不迟幸会!”柳不迟看着笑着的秋习,有些不可思议,想不到这个铺子的东家竟是位看上去不大的姑娘,而且还是位如此好看的姑娘。
“幸会!”秋习亦礼貌地回了句。
“在京城的一个朋友家中有幸尝到了你们的酒,感觉味道很是饱满,从那里能品出丰富多彩的人生似的,不迟甚是喜欢,便就寻了来。”
“谢谢!哪怕是有极少的人能够从酒中品出些什么来,也就不枉我们经历的那些酸甜苦辣了,学飞亦是幸甚,真的谢谢公子!”秋习这话倒是真的,没有一点敷衍。
“秋东家客气了,应该我说谢才是。爱酒的人能品到如此好酒,也算是口福不浅了,何况人这一生,真正能称心事属实不多,就更显弥足珍贵!”
“既然我们都是爱酒之人,那就都不必客气,还是请公子移步进屋一叙。”秋习伸手引领。
“好。”柳不迟刚抬起脚又放下,指着车里的酒坛,“那些酒可是给我们准备的?”
“正是。”
“既然是给我们的,就不必往屋里搬,直接放我们的车上就是了,这样也能省些力气。”
“可是,您还未验过货。”
“我兄长在您这儿买过酒,我信他,当然也信您,何必费事再验。”
“那行。关大哥,把二十坛酒都搬到柳公子的车上吧!”
“是,东家!”关晓应道。
“公子,您请!”秋习又一次让道。
“好。”柳公子颔首微笑地走了进去。
进了屋,他便四下打量,和他兄长一样,他也被墙上的那幅字画给吸引到,驻足画前,他认真地看着。
见到了美男子,小米和芰荷都不很淡定。
小米比较直接,也不懂含蓄,就那么上下左右一寸一缕都不放过地用眼睛去抚摸着,“这人长得好,又和气,穿着也得体,不像他的那位哥哥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
芰荷比较含蓄,端正地站在那儿,眼睛似是看着别处,其实不着痕迹的在用余光扫,且边扫边腹评,“看上去比较完美,无可挑剔。”
“阮籍醒时少,陶潜醉日多。百年何足度,乘兴且长歌。”
柳不迟轻声地念着,然后道:“不参与纷争可赞,但也大可不必躲起来。呵呵,人生短暂,除非万不得已,浪费了大好的时光也是遗憾。”
“也许,他们就是那其中的万不得已呢!”秋习笑。
“终究还是求而不得,才生了躲避之心。做一个无所求的快乐的庸人,也许心态就不一样了。”
“此话有理,但有时为了生存不得不求。”
“那是小求,不算的。谁也不会和你争那一日三餐,他们想争的是权势,是泼天的富贵。”
“也有为天下不平事而争的。”
“那终究还是争。有些事自有定数,坎坷是自然,总不会一切都能随心所欲,也许谁也不争,都退一步便就会海阔天空。”
“公子好心态,小女子汗颜。”秋习十分谦恭。
“抱歉,瞧我这话题扯哪儿去了,不过是纸上谈兵,上了真章,也许还不如他人想得通透呢!”柳不迟自谦地笑。
“管别人争与不争,我自坐我一方天地,不听不看,庸碌在自已的快乐之中就好。”
“对,不看不听,别污了眼和耳。”
“是是是!”
“哈哈哈哈……”二人一起笑。
他们的笑感染了小米和芰荷,虽然听不太懂二人的对话,但知道他们挺高兴,她们也就跟着傻笑。
小米看向柳不迟张了张嘴,话却不敢出口。她的表情恰好被柳不迟看见,他微笑道:“姑娘可是有话要说?”
小米愣了一愣,想不到公子会知道她有话要问,她有点紧张,“我,我是想问,公子的名字为何叫‘不迟’?我觉得您这名字有点奇怪,不问下,我,我会耿耿于怀的。”说完她放松地吐出了一口大气。
“呵呵呵,就这啊!和你们说,‘不迟’是我的字。我和兄长的字都是我们自己取的,我之所以叫‘不迟’,是告诉自己什么时候都不要后悔,不要嗟叹,想做什么便去做,一切都来得及,何时都不迟。”
“哦,原来如此!这下我明白了。谢谢公子告之!”小米开心极了。
“嗯,还真就是,当真还是‘不迟’二字好听。”芰荷在一边拨拉着手指头小声嘀咕。
“这位姑娘说什么呢?”柳不迟听到芰荷在嘀咕,却没听真切她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