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酒坊,关楼和关雨便都凑了过来,“东家,您怎么才回来?听说您喝多了,没事吧?”关楼看着秋习的脸,慢吞吞地问。
“我们都挺担心您的,不过,看您的样子,倒看不出是喝醉了。”关雨仔细地瞧了瞧秋习道。
其他人也都看着秋习的脸,在观察、揣摩。
“我嘛,今天和朋友们在一起高兴,所以,就多喝了点,让你们担心了,抱歉,以后再也不会了。”秋习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没事,人生难免一回醉。不瞒东家说,我刚来那会儿,有一天晚上被酒香给迷的睡不着觉,见大家都睡得很沉,我便悄悄地起来去了酒房,不管不顾地好一顿喝,最后喝得我呀,怎么起都起不来,怎么起都起不来,连道儿都走不了了,最后你们猜怎样?”关楼不紧不慢地道。
“怎样?快叫人呗!”小米急切地道。
“是啊,快叫人来帮忙啊!”芰荷也是一脸的焦急。
“叫人?叫不了了,那时我的舌头都捋不直了。嘿嘿,最后啊,我躺在地上就睡着了,第二天天刚亮我才醒了过来,可见大家都还睡着,我便又悄悄地回到了床上,哈哈哈哈,竟然没被发现!”
关楼像是在炫耀着一件光辉灿烂的事,浑身上下都惬意着。
大家都拿眼睛瞅着他,虽然觉得他可笑,但谁也没笑,不过,看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却都像是在酝酿着什么。
“哼,二哥,这有什么可炫耀的,看你那点能耐,一个大老爷们儿,还能把自己给喝趴下了,丢脸,真是丢脸!”关雨先是不屑地道,然后抬脚走了。
关雨刚走出去没两步,就被身后那“哈哈哈哈”的一阵山响给惊得又回过了头,小米和芰荷笑得是花枝乱颤,腰都直不起来了。
“我在想象着,哈哈,咱这胖乎乎的二哥爬起来倒下去,哈哈,又爬起来又倒下去的可爱的样子。”小米叉着腰边说边笑。
“我的眼前,哈哈,也是二哥那又可爱又可怜,想爬也爬不起来的样子,哈哈……”芰荷也和小米一样。
秋习被两丫头感染,也充分地展开了想像力,眼前立马浮现出二哥在地上顾涌顾涌却怎么也站不起来的画面,想着想着,也不由得捂嘴偷笑。
那关晓更是笑得无忌,搬着关楼的肩膀匝地转了好几个圈儿。
站那儿看热闹的关雨,两手抱在胸前,此时也被逗笑了。
只有站在秋习身后的关听,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无波无澜。
“好了,都别笑了,我有事和大家说,你们也都过来听听。”秋习把那边正干活的伙计们也叫了过来。
小米和芰荷这才停止了笑。
“东家,您终于笑了,嘿嘿。”关楼又嘿嘿了两声。
“二哥,我知道你这是在逗我笑,谢谢你!”
她又看了看大家,“谢谢你们!我真的没事了。”
“东家没事就好,东家没事就好!”大家一脸放松了的样子。
“铺子生意不错,咱们得加班赶活儿,又要辛苦大家了!”
“不辛苦,不辛苦!”一听说要加班,伙计们可高兴了,每次加班,东家都会给加钱,就是比平日多干点活儿,也没有谁喊苦喊累的。
秋习和关听这几天都没怎么去店铺,和大家一起赶活儿,秋习又在专心地琢磨着几种健身的药酒。
这些日子大家都很卖力,吃饭和睡觉都是轮换着来,酒坊里烟雾缭绕,人影憧憧,在各种米香到酒香轮回的过程中,秋习也逐渐的把酒的文化,酒的社会作用等,潜移默化的灌输给了大家,让他们知道,无论是年节、祝寿、祭奠、待客、接风、饯行、中秋赏月、赏花、赏雪、赏灯、赏戏、赏舞等等,无一可缺的就是酒。也不管是达官贵人、诗人墨客,还是渔父樵夫等等,也都离不开酒。
“所以,我们这些酿酒的人,都是很有价值的人,都是很了不起的人。”秋习最终总结道。
大家听着,相互看着,仿佛都有了底气。
那日,秋习正在酒窖品尝刚刚发酵好的酒,店铺那边的小伙计急忙赶来找她,说是“凌云阁”的萧阁主带着几个贵人去了铺子,让她快点过去。
“关晓大哥,快准备车,咱们这就走!”
“是!”因为赶活儿,关晓这几天也在酒坊里帮忙。
几人急匆匆地驾车而去。
他们刚走不久,芰荷突然发现,今天要熬花酱的花不够了。
“小米,花不够了怎么办?”她朝在那边正忙着的小米喊道。
“哎呀,你要是早点说,就和秋姐姐一起去铺子那边取去了。”
“我也是才发现不够的。”
“那,那你就自己取去吧!”
“行,那我就去了啊!”芰荷脱了工装,往店铺那儿跑去。
天倒是不太热,但芰荷因为着急,跑到铺子那儿也是一身汗。她掏出帕子擦了擦脸,才往屋里走去。
也是秋习眼尖,小米刚一进屋,她的心脏就猛地大跳了一下,“不好,要坏事!”
她赶紧走了过去企图用自己的身子挡住芰荷的脸,可是晚了,芰荷已经看到了站在屋子里的裴轻舟。
芰荷激动地喃喃道;“那,那不是我家姑爷吗?”
屋里的几个人见秋习的动作有些古怪,同时把眼睛望向了刚刚走进来的那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