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爷听了这番夸赞，既不谦虚也不展笑颜，“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看看它，被人类嫌弃成这样，甚至针对它们发明了百草枯，它不也活得有滋有味吗？对恶劣生存环境、对社会人类从无要求，也不呼吁谁的关注，只为自己活着。人啊，相比起它们，已经拥有太多，才容易生出这么多烦恼来。”

九月一开始还点头，听到最后觉着这话头不对，眨巴眨巴眼睛：“枝爷，你在吐槽我吗？”

“这盆无价之宝送你了。一个姑娘家大晚上的喝那么多酒，还四处乱晃，早点回去吧。”枝爷下了逐客令，将盆栽塞她手里。

“这......我......”九月抱着那盆栽，被推了出来。身后的门立即关上了，她细细看了看有艺术价值的绿草盆栽，自言自语道：“这老头看起来冷酷得不行，其实内心可柔软了。”

离开枝蔓的时候，九月的心情果然好了不少。

她拿出手机来，按开机键，在工作群里报了平安。“我到家了，大家玩得开心。”

群里也蹦出几条信息来回应她。

她将手机塞进包里，不一会儿电话就响了。

一看来电显示“蔡卓”二字。她怔了怔，心想坏了，可能为直播的事问责来了。

“喂，小蔡先生。”九月忐忑不安接了电话。

对方似乎轻笑了下：“叫我小蔡就好了，你今天的直播我看了。”

九月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不应该将自己与普世集团捆绑在一起。我现在也没资格这么做，可是，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希望别对你们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你不用道歉，我不是来责怪你的。虽然看到标题，确实有点令人不舒服，这些年很多人借普世集团的名气炒作，我们也司空见惯了。”蔡卓秉性温和，此时带着笑音，确实听不出半点问责的意思。

九月疑惑道：“那你......突然打电话是有其他事？”

“没有其他事，我们不是朋友吗？”

“啊当然，是朋友。”

“朋友之间偶尔通通电话，联络一下很正常。顺便想说，你现在在鸣望教育工作是吧？具体从事什么工作？”蔡卓装作不经意地问。

“其实我现在还没定岗，来公司时间也不长，前段时间我还去普世面试，你是知道的。”

“是这样的，因为今天这事呢，公司内部对这家企业作了个简单的了解。发现这家企业去年就跟我们商务部有过接洽，估计是想合作。但你知道普世的规矩，没达到我们的标准是不可能合作的。”蔡卓意有所指，也没将话挑明。

九月虽然没有从前那样的灵敏度，思维稍稍迟钝，但蔡卓的意思她似乎听明白了：“你放心，我没有想过利用自己的过往优势用来讨好鸣望教育。”

“九月，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想过这家公司录用你的原因？”见九月误会了，蔡卓赶紧直抒胸臆。“如果对方用意不纯，希望你能慎重考虑自己的去留。你的才能应该有更好的发挥平台。当然，只是一个小建议，如果你需要我帮助寻找更好的发展平台，我这边有一些比较好的资源，我来写推荐信，尚董和木总都可以签名，你可以考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