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怜进屋,猛地看到青玉妆台上的那枚玉,像是对他无声的嘲讽,上安也待在房间中,看到谢怜进来,只见他容颜冷峻如寒冰,穿着透明的丝质衣袍,上面披了件暗红色的外衣,却是女子所穿的,饶是上安一向直言不讳,那是谢怜懒得搭理他。
要是谢怜真的生气了,上安可不敢上前自找苦吃,谢怜自小就脾气有些古怪,远看他清淡如莲,一张脸精致绝尘,女子看到他总会产生几分垂诞。谢怜总是一副不甚关心外面发生的事,他一向不容易生气,但是要是生气了,就是连上安也不敢招惹他。
房间里顿时蔓延开一种凉意,上安顿时呼吸一窒,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在房间里待着,将军这是做了什么,让谢怜如此生气,在上安的印象中,谢怜上次发火,还是他不小心摔碎了皇夫留下来的一杯茶盏,罚他扫了一个月的外庭,还不让他进殿服侍,上安也因此对谢怜产生了不满。
上安见他生气,倒是规规矩矩地上前朝他行礼,道,“主夫,要奴服侍你……”要是平常,上安肯定暗讽般地道:怎么这么快就从将军那里回来了。
上清跟在谢怜的身后,看到上安的模样翻了个白眼,可真会看脸色行事。
谢怜让他们都退出了房间。
周清清见谢怜离开,她心中难安,连忙去东厢房找他,他的身边小侍却说,谢怜已经睡着了,周清清见谢怜睡下了,她也就回府休息了。
自从那件事后,谢怜便不怎么出门,即使出门碰面,谢怜对她也是一副冷淡的样子,倒是恭恭敬敬地唤她的妻主,该尽的礼数也足了。
虽然是女尊世界,这世界的男儿都可以任女人轻浮,对谢怜,周清清可是带了十分的敬意,见到他也格外的拘谨,只觉的谢怜应该是那清池中不染纤尘的莲,天上的玄月,高岭上的花,周清清觉的走尽了犹如亵渎他。
周清清那日说让他去找个合心意的人,被周伯得知了,狠狠说了她两句,这世界的男子哪有嫁人再许人的道理,除非是自家妻主不喜,或是不守夫道被妻主逐出家门。
周清清才知道自己有伤了谢怜的心,周清清才到东厢房里去,找到谢怜道歉,周清清可谓是温声细语跟谢怜道了半天地歉,又费尽口舌的说好话。
谢怜只是脸上无甚表情,态度却温顺,她说什么都接受,周清清只觉得他口上应着好,实际上就是还没有原谅她。
这脾气可真是令周清清头疼,谢怜在屏风前弄了个饮茶的小几,拿着铺垫垫坐着,周清清来了后,谢怜就引她坐于几前,他则跪坐于对面,房间内有一股清幽的香气,小几上放着的玉瓶插了几枝红梅,冰霜艳梅,自有一方清雅静幽。
谢怜低眉顺目地抬手为她点茶,一身青色长衣铺于地面上,黑发束挽,他又生得眉眼精致,挺鼻樱唇,姿态优雅,气质出尘。周清清目光触到他的脸总会可耻地出神。
直到谢怜将茶水满于杯上,谢怜唤她喝茶,周清清才猛得回神,连忙将目光移开,虚心地将茶杯拿起来,也没有留意茶水的滚烫,倒进嘴里她才烫得猛得喷出。
谢怜给她递了个手帕,道,“妻主可有烫伤。”他的语句虽是关心人,语气却是十分的冷淡,让周清清十分怀疑他是不是在报复她,可是她又没有证据,只能接过手帕,擦了擦唇边的水泽,道,“没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