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清看着自己给金贵儿买的礼物撒了一地,突然觉得自己要钱要少了。她弯腰捡起自己买的礼物,包装有些破坏,里面她排了半天的队买的赵记糕点从油纸里撒出来,她伸手拍了拍,还能吃,不浪费,周清清将地面上的东西捡起来,才想到什么一样,道,“上清说你来买东西,买什么东西?”
谢怜见她这么问,目光一凝,看着他,一双无波无澜的黑眼睛,有了些涟漪,他动了动唇,还在想怎么回答周清清的问题,又想着万一周清清怀疑些什么……
周清清一双眼清澈如水,还没有等他开口,她拉过他,一边带着他往马车那里走,道,“是不是没有买,你要买什么跟我说就行,你自己去多危险啊,就像刚才。”言语中带着淡淡地责怪,却让谢怜心里好像有什么暖暖地东西流过。
周清清在这里生活了一些时日,就发现这个世界十打十是围着女子转,但是对男子却少了太多保障,男子是周秦极端的弱势群体,不得抛头露面,不得读书识字,不得从政,若是违背了这些世俗观念,他们便会为千人所指,搞不好还要去灌猪笼,尤其是没有女人护佑的男子,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是举步维艰,过得极其艰难,所以男子都把女子看成他们的天,他们的地,他们的屏障。
虽然做为一个女人,周清清很喜欢这个对女子没有缚束的世界,但是不代表她就喜欢这种男女不平等的观念,譬如刚才,要是谢怜被撞出伤或者是死了,顶多赔点银子,根本不会在意男子的死活,苏荷也不会受到什么实质性的惩罚。
周清清,道,“你想买什么东西,我现在陪你去买吧。”
谢怜拉着周清清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周清清还掺杂着血丝的手心,道,“谢怜不想买了,妻主还是回去处理伤口要紧。”
两人走到了马车旁,上清见到周清清身上有伤,谢怜衣袍又带着灰,要是以前,谢怜哪里能够忍受自己身上有那么一丝灰尘,如今他却置之不理,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周清清手上的伤,瞳仁中闪着深沉的情绪,不复以往的清淡,让上清以为自己是看花眼了,要知道,谢怜能把一切看作轻风云淡,即使你在他面前杀人,他眼皮也不会撩一下。
上清,道,“将军,你这是怎么了?”
周清清,道,“碰见了些疯狗,揍了下。”
因为原主是个将军,总时不时受伤,所以周伯是会在出门的马车里备些伤药的,周清清上了马车,谢怜也紧随上去了,周清清对外面的车娘以及上清,道,“继续赶路。”
说着,她坐在车厢里一边翻出了药箱,而谢怜坐在她对面,周清清抬起自己的手掌,看了看手心,有些皮肉翻出出来,流着血,说实话,周清清还是有些疼的。
周清清正想打开药箱,一旁的谢怜却先一步拿过药箱,谢怜一边打开药箱,一边道,“还是让谢怜给妻主包扎。”
周清清愣神中,谢怜已经将她的掌心拉过去了,谢怜手执着白色的小玉瓶,将药粉散到周清清手心上,一瞬间的钻疼,让周清清皱着眉“嘶”了一口气,谢怜连忙顿了下倒药粉的小瓶子,有一丝紧张,道,“是谢怜弄疼妻主了吗?”
周清清见他这么紧张,连忙,道,“不是很疼,只是有一点,你继续。”
谢怜于是继续低垂着眉眼,用手指轻轻地在周清清伤口处将药粉抹开,因为要给周清清上药,他从车垫滑落跪坐在周清清脚下,他的神情专注,似是怕一不留神就把周清清弄痛,所以他特别的小心翼翼。
周清清长了那么大从没有被男人这么温柔对待过,不感动,不心动都是假的。
周清清用另一只撑着下巴,盯着谢怜,唉,这种男人要是放到现代,那可真是妥妥的暖男一枚,社会就需要像谢怜这样的男人,否则哪里还有那么多单身狗。
周清清盯着他的侧颜,他的睫毛是那么长,那么浓,鼻翼是那么挺直,唇是这么的柔软诱人,怎么哪里都这么好看。
周清清盯着他,唇角上勾,眼睛亮晶晶地,像是璀璨的星河。
谢怜捏着她的手,一抬眼就对上周清清晶亮的眼眸,看着他,弯弯地,似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