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清推开了周家祠堂的房门,月光的清影透过门缝落到了地面,如同霜雪一样,也照到了跪在祠堂的人身上,一身青色的衣袍摇曳在地面上,黑发落在他身后,被吹进来的风掀起来,在半空中勾勒着一抹淡淡的弧度,周身泛着几分清冷。
听到房门的动静,谢怜微微侧了下脸,修长的睫毛在下边落下一层阴影,大概知道来的人是谁,谢怜又将脸转回来,抿了抿嫣红的唇口,继续拿着纸钱在面前的铜盘上烧。
自然是烧给他父君的。
周清清走进去,跪在了他的旁边,也拿着纸钱一起烧,谢怜没有搭理她。
看来他是真得生气了。
周清清烧了一会,才尝试性地开口,道,“怜儿,我们回去吧。”
她一开口,谢怜就端着铜盘转了个方向继续烧,周清清,“……”
周清清不死心,也跟着谢怜转了一个方向,对他,道,“妻主错了不行吗?不应该瞒着怜儿喝避子汤。”
说着想去拉谢怜的手,被谢怜躲开了,冷声,道,“不是妻主的错,是谢怜的错,妻主你回去吧。”
是他的错,是他过于贪心了。
父君说,女子三夫四郎是正常的,女人想做什么都可以,想爱就爱,想不爱就不爱,就像母皇一样,哪有什么可以专一可言,不过都是女人的甜言蜜语,爱你时就可以将你哄得团团转,不爱你时,连目光都不会落到你身上。
他不应该贪恋周清清的甜言蜜语,然后奢望也越来越多。
周清清见到谢怜拒人千里的冷漠,心狠狠地颤了下,道,“怜儿,你听我说……”
她都没有说完,谢怜猛地推开她,道,“我不想听……”
周清清被他一推,跌坐到地面上,手因为要撑地面而被擦破了,谢怜见她摔倒,狠心将目光收回来了。
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谢怜继续捏着纸钱烧,道,“妻主,你要不重新娶一个吧。”
娶一个不会有嫉妒心的,又很大度的那种。
比他好一百倍的男人,好像君离就很不错。
“至于我,你就让我在这里陪着父君吧。”
皇姐已经答应她了,等她掌权了,她就帮他报仇,他心事一了,也没有什么可求的了。
周清清被谢怜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快气死了。
要她娶谁?
周清清拿起自己擦破的手掌瞧了瞧,气呼呼地吹了口气,疼得皱眉头。谢怜见她受伤了,睫毛颤了颤,周清清看他心软了,连忙握着自己的手掌“嘶”了一声,谢怜还是不吭声地靠近,捏住她受伤地手腕,道,“妻主还是回去上药吧。”
周清清将自己的手腕抽出来,哼了一声,道,“不用你管,反正你不要我了,你管不着,我就爱这样,我让它发脓,发烂,直接烂到整只手!”
谢怜还是心软了,道,“没有不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