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这钱,我可收回去啦!”妇人看着胡来这样的目光不由得娇羞了一把。
胡来赶紧把钱收了起来。
“家里新出了一缸水酒,喝一点呗。”农村人给起钱来,是小气,因为谁赚钱都不容易,可招待人那是确实客气,你要是帮人家做了点事,怎么也得招待你吃一顿。农村人自古就有不亏待工匠的做法。
胡来把牛拴在杨招财家屋前的枣树下,远远地离开他家的母牛。牛这德性就跟人一样,要是把它跟母牛拴一块的话,虽然刚刚配过一发,但是发青的母牛一泡尿都能让它发起疯来,它要是发起疯来,绳子就别想拴住它。
“婶子,我招叔不在家啊?”胡来蹲在厨房前的压水机前洗着自己的手,牛的那东西真是够黏的,光用水洗还洗不掉,就像有油的碗一样,滑腻腻的,不用洗衣粉还洗不干净。
“帮人家浇楼去啦!”
“我招叔真是,有婶子这么漂亮的女人,还敢把你留在家里,要我的话,非得把你栓在裤腰带上。”
“没个正行。”
介绍人的时候,乡下妇女都不会把名字说给别人听,只会说我是谁家、谁家的,就跟一件东西一样,胡来来过他家也有两三次了,只知道大家都叫她招财家的,他一个外人总不能像村里人那样叫她招财家的,所以就只能叫她婶子。
喝的是农家自己酿的米酒,也叫水酒,千万别被它的名字所迷惑,后劲足着呢!这新出来的水酒,入口味极好,胡来知道这酒的厉害,不敢喝多,岂赖边上有个人一直在劝。
“对了,我们村最近总是丢鸡,而那些鸡又爱往你们刘寨村的田地里找食吃,你有没有听你们村人说,有人偷我们村的鸡?”
“没听说过,怎么可能?”
“不是吧?有人说,看到过,也是不大年纪。”
幸好没让她认出自己就是那偷鸡贼,胡来赶着牛出了村。牛也饿了,见着青草就不肯走了。胡来散漫惯了,哪会好好放牛,直接把牛绳圈在牛脖子上,让它自己找草去吃,而他则下了花生地,这新出的花生水泱泱的,直接吃好吃,放在火上烤也好吃,胡来拔了几把花生,挖了个小坑,找了一些干柴堆在上面,准备烤花生吃。
胡来坐在树荫下,翘着双腿,一边吃着生花生, 一边等着火堆里的花生熟,好不惬意。可能是因为中午喝了酒的缘故,又加上这大太阳的一晒,胡来昏昏沉沉地一阵睡意袭来,还没睡踏实,突然‘轰’的一声,把胡来惊得睁大了双眼。
是三界岭那边在开山取石头,‘轰’的一声正是炸山用的雷管爆炸声。三界岭,顾名思义,三个地方围着一座山,三界岭北面是胡家村,西南是下杨村,东南是上杨村,开山炸石头的就是胡家村。三界岭虽然有三个村环绕着,但是整座山却是胡家村的,因为胡家村村子大,人口多,上杨村跟下杨村加起来都没有他们人口的一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