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还没过完，该上班的都去上班了，已经没有什么过年气氛。江军准备去见见刘小猛介绍的那个熟人，晚上要去敖恒的赌场，就全靠他了。

“嗯，沈哥是吧！我江军。”汽运城边上一栋简单的单元楼二楼，江军敲了敲门，里面一个穿着马甲的大叔开了门。江军隔着防盗门，跟他交流道。

“小刘介绍来的吧？请进请进。”叫沈哥的中年人一脸客气，屋内乱糟糟地一团，也没收拾一下，江军拿开沙发里的靠枕坐在沙发上。

沈敏辉是个修鞋匠，除了修鞋，还兼职给地下赌场介绍客人。他们的收益跟赌客输的多少没有直接关系，只赚取拉客的费用，但是必要的安全问题还是要问的，“小江，你也不像有钱的人，怎么会想着玩牌呢？”

“闲着无聊，就想碰碰自己的手气，再说，玩赌博的，有几个是有钱的。”

沈敏辉听完笑了笑，也是这平常不过的一句话，让他再没怀疑，“像我们这种整天辛苦工作的人也没个盼头，玩玩牌，找找刺激还不错。你是准备小玩？还是大玩？”

“什么叫小玩？什么叫大玩？”一听江军这句问话，就知道他是个雏，江军不自在地捏了捏装钱的那个袋子。

看在沈敏辉眼里，全明白了，“没什么，我只不过，随便问问，你等我一下，我打个电话。”打完电话的沈敏辉，又跟江军聊了几通不痛不痒的话，听到楼下车的喇叭声，然后把江军带到楼下。

接人的是一辆面包车，面包车里除了一个司机，还有一个戴着金镯子的中年胖妇人，胖妇人旁边坐着秃顶的老头。胖妇人一边嚼着瓜子，还一边跟老头聊着天。

沈敏辉低低地跟司机耳语了几句，应该是把江军的情况简单地说给司机听。

车出了西城，向岘峰山上驶去，江军装作毫不经意地看着外面，盘山公路两旁废弃的土地庙里，时不时有人探出头来张望，待看清了车子，头又探了回去。岘峰山不高，好在够长、够宽，红梅村跟朱家村都在它的山脚下。

幽谧的大山深处，临时搭起了好几顶帐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驴友在这里野营。这种流动的赌场，只要一有风吹草动，立马能够化整为零，逃向大山深处，公安、派出所要抓，也是难上加难。

下了车的江军细心地观察着周遭的环境，这里设施还挺全的，除了一个作为赌场的大本营之外，还有作为食堂的小餐厅，做为休息区的卧室。

“没吃晚饭的，可以到小餐厅吃，这里提供免费饮食。”先前带江军上来的司机，嘱咐着江军，显然同江军一起上来的另外两人是这里的老顾客了，不用吩咐，各找各妈去了。

江军还真有点饿了，既然提供免费的东西，不吃白不吃。看着走向小餐厅的江军，司机朝相反的控制室走去，新来的到这里都得有备案，他这是特意去申请备案，然后让专人监督新来的，省得发生不必要的一些变故。

饭菜味道还不错，都是些大鱼大肉，吃饭的人却不多，江军只是那么一扫，所有人基本上尽收眼底，江军突然发现自己见到了熟人，就是经常出现在小超市门口的老表跟麻子脸二人，老表跟麻子脸二人乐呵呵的，显然在谈着什么趣事。这两厮好久都没出现在小超市门口，原来是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