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天阴逃出一搭钞票,递到范大烟面前:“我押自己赢。”
范大烟实在太贱了,说的话也更气人:“哦,好啊,欢迎欢迎。我对你特别优待,别人是一赔五,你嘛,我给你一赔十。”
这那是优待,简直是打脸。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赖天阴知道论贱功,自己远远不是范大烟对手,只好默不作声。
在赖天阴押注时,张明生轻轻捻起一粒骰子,赖天阴说:“五粒骰子不好均分,咱们每人两粒骰子,多余的一粒不要。谁掷的点数最大,谁就算赢了。”
此时押注已经结束,厨房总共三十来人,厨师,洗菜的,切菜的,打扫卫生的,基本全来了。也或多或少,都押了点注。
而无一例外,都押赖天阴赢。最多的要算赖天阴自己,押了一千三百八十块。
最少的要数戴春枝,押了两百块。她本来不想押注,可见没一个押张明生赢,为了表示支持,勉为其难的押了两百。她也是唯一一个,赢张明生赢的人。
范大烟笑的合不拢嘴,正一百两百,一千两千的数着钞票,却听张明生对赖天阴说:“不用,我一粒就行了,其他四粒都让给你。”
赖天阴还没来得及反应,范大烟一巴掌拍在他后脑们:“你他妈的疯了?这是比大,不是比小。”
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你只有一粒骰子,再怎么掷,最大也就六点。赖天阴有四粒骰子,不可能掷四个一吧?
泥人还有个土性,何况张明生也曾是疯狂的戴本。当众被范大烟像小孩子般,拍了后脑勺,气得摸出一把钞票,拍在范大烟手里,说话竟然也利索多了:“你不服气吗?那我押一点我自己赢。”
他又转头对赖天阴加了句:“如果点数一样大,也算你赢。”
范大烟目测张明生的注码,怎么也有好几千,本来他不想接注。
可听到张明生说,点数一样大算你赢。他拿钱的手一松,差点将所有赌本,都掉在地下。最后在心里骂了一万句草泥马,嘴上骂了句:“神经确实不正常。”一咬牙,收了张明生的押注。
这两人一唱一和,根本不管赖天阴的感受。张明生属于无心之举,范大烟多多少少有些故意。
赖天阴已经没脾气了,他本来还想豪横一下,也拿一粒骰子。可是转念一想,全部拿着有备无患。如果能一粒骰子赢他,拿四粒也无所谓,反而更显得他托大。
如果一粒骰子赢不了,用四粒能赢,那也总比输掉强。他问张明生:“开始吧,你先掷,还是我先掷?”
张明生却说:“常规的掷法,大家见得多了,也没啥意思,不如我们换个新玩法。”
他不等赖天阴发问,已自说道:“看见你锅边上的那个碗了吗?咱们就站在这里,往碗里掷骰子,谁的点数大,谁就赢了。”
那是一个瓷碗,碗口也就十公分左右,深不过六七公分,主要用来装葱姜蒜。不过现在是空的。距离两人,大概五米左右。
赖天阴拿了四粒骰子,占了那么大便宜,也说不出反对的话。再说他也很自信,为了胜过范大烟,他没少在骰子上下功夫,当即答应:“好,谁先来?”
张明生说:“我出的注意,那就我先来吧。”
他面对瓷碗,身体不动,右手两指捏住骰子,胳膊一圈一绕,骰子已被扔出。不偏不倚,正好投入碗中,发出清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