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生以为吴勇兵及小兰,真的困在了四海赌城。因为那是单伯说的,他自然深信不疑。
可是糊里糊涂的上了游轮,现在远离了上海,张明生是焦急万分。他也没心情,再陪戴子饶疯,找了个杂物间,倒头就睡。
戴子饶也知道他心情不好,一路跟着他劝,张明生只是不理。他甚至以戴春枝诱惑,要现在就带他去,张明生也没了心情。
他想的很简单,找戴春枝是为了练控制欲望,提高赌术后,再去救人。现在都离开上海了,也就没了那份心思。
戴子饶看着旁边的拖把抹布水桶,要给他开个房间,让他睡的舒服些。张明生也是一声不吭,双手抱头侧卧在地上。
直到他躺下,身体完全放松,精神也恍惚,酒劲瞬间淹没了他的意识,迷迷糊糊睡着了。连戴子饶什么时候走的,他也不清楚。
张明生在杂货间睡了整整一天一夜,中午的时候,戴子饶又来找过他一次,告诉他游轮已经靠岸,问他要不要上去玩玩?
张明生一骨碌爬起来,不过随后一想,知道游轮不会返回上海,又颓然的倒头大睡。
戴子饶问他:“你不想知道,船靠岸的地方,到底是哪里吗?”
张明生还沉浸在自怨自艾中,没有心情理他。戴子饶看他不理会,又说:“现在靠岸的地方是台湾,下一站会是日本。看你这个样子,怕是一辈子没出过远门,不去见识一下太可惜了。”
可无论他说什么,张明生就是一言不吭。戴子饶实在无趣,丢下一句话就走了。他说:“那你就窝着吧,我可去潇洒了。”
等到半下午他回来的时候,张明生还像死狗一样躺着。戴子饶放下手里的东西,威胁道:“你再不起来,我让阿姨撵你了。”
张明生经过一天的冷静,心情已经好多了,回答说:“搞卫生的阿姨,撵了我三次,我就不走,她能咋地?”
戴子饶没好气的说:“那你到底想怎么样?这艘游轮出行一趟,最快要三个月,才能返回上海。要是慢点的话,可能要大半年,难道你一直这样躺着?”
张明生猛地坐起来,一把抓住戴子饶问:“你说什么?最快也要三个月,才能回到上海?”
戴子饶一把推开他:“我说的是最快,不过行天下没有最快,四五个月返回,才是正常速度。”
张明生仰面倒下,自语着:“完了,死定了。”
张明生说的是吴勇兵小兰,戴子饶安慰道:“有我罩着你,有什么好怕的?放心吧,你的一切开销我包了。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回不去了,就好好享受你的旅程吧。”
张明生的心情,又跌入了谷底,任凭戴子饶如何逗弄,他也没有一点反应。
甚至抬出戴春枝来压他,也没有任何效果。最后只好扔下买的各种吃食,自行离开了。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戴子饶又来了,兴冲冲的对张明生说:“快起来,我带你去看热闹。”
张明生醒了睡,睡了醒,又是一天没吃东西,不过他也想通了,就算再怎么埋怨自己,或者埋怨别人,已经于事无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