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生干脆将牌理好,放到青年面前,让他再试一次。
青年左手托着牌,右手开始数。张明生也跟着一起输,数到了二十六张时,青年将牌推给他。
张明生将牌拿起来,从头数了一遍,果然是二十七张,惊奇的问:“咦,有两下子,我明明盯着你数,就是二十六张嘛。”
青年将夹牌的动作,放慢给张明生看。原来是左手拇指抵一下,使两张牌完全重叠,根本看不出丝毫痕迹。
所以即使他很慢,别人也看不出来。除非是张明生这种,用的是念力透视。否则他凭肉眼来看,一样看不出来。
张明生竖起拇指,由衷的夸道:“厉害,牛批,服了。”
青年却谦虚的说:“牛批个锤子,我要是牛批,也不会混的这么惨。我就是经常跟人扎金花,专门练出来的,其实也没什么技术,纯粹的熟能生巧而已。”
张明生哦了一声,好奇的问:“可是,你我素不相识,又没有交情,你为什么冒着风险要帮我?”
青年回道:“刚才那两个扫地的阿姨,是我一个村的。要是论辈分,还是我的婶婶,平常对我挺好。”
“我知道你是故意的,让她们赢了两百多万,你是个好人,所以能帮就帮一把了。再有一个原因,我看赌场的人,眼镜长在头顶上就来气。”
张明生哈哈大笑,说道:“好好好,跟我一个脾性,你很对我的胃口。”
可他随后又不无担忧的说:“可是哪个死老头,不可能不知道是你做的手脚,我怕他们会对你不利。”
青年没有一点惧怕,手里玩着扑克牌,平静的说:“无所谓,反正烂命一条。”
张明生劝道:“千万别这么想,只要你肯努力,总有属于你大方光彩的一天。现在你碰到了我,就不会是烂命了。等一会……”
他话没说完,松哥那边的事结束,领着几个小弟,来到青年身后,拍着他的肩头,打断张明生的话,对青年说:“喂,兄弟,出来一下。”
青年知道是什么事,他也不犹豫,站起来就要跟松哥走。
张明生也知道怎么回事,要是让青年跟他走了,这个人不死也得脱层皮,恐怕这辈子就废了。
自己刚刚还说过,碰到我就不是烂命一条,所以不能让他被松哥带走。
可是张明生讲赌没问题,要是动手的话,虽然有把子力气,也根本不够看。
张明生冲吴勇兵大喊:“快,拦住他们,保护好这个青年人。”
青年又在前面,松哥在后面跟着,正好路过吴勇兵身边。
吴勇兵搞不清楚状况,他也不用搞清楚,反正张明生说什么,他照办就是了。
他一把拉住青年胳膊,再用力将他拉到身后,自己挡在他前面,虎视眈眈的盯着松哥,也不说话,不问为什么。
吴勇兵的眼神可以杀人,松哥根本不敢直视。但是他除非不想在聚华城干了,否则这是袁老交代的事,他必须要办到。
松哥退后一步,只能硬着头皮,双手一挥,吩咐手下弟兄:“抄家伙,上。”
张明生看他们要动手,抱起三个托盘就跑。这里可是有一亿的筹码,被打翻了,随便掉一个,就是几万,
范大烟见状,跑到张明生身边,说:“你一个人拿不下,我来帮你拿一点。”
张明生递给他一个托盘,却讽刺道:“你是怕打架,故意跑过来的吧?”
范大烟没脸没皮的说:“我太胖了,行动不便,目标也太大了,还是离远点好。”
黄有坤却没走,吴勇兵对他说:“你也滚远点,别碍手碍脚的。”
他还推了青年一把,让他们两个都离开。黄有坤拉着青年,就往张明生这边跑。
有两个打手,一左一右要截住青年。吴勇兵一个健步,拦在青年前面。他避开左边一棍子,然后还给他一拳,打在那里左肩。
只听咔擦一声,显然肩胛骨断了,那人妈呀一声惨叫。
随后胸口硬挨右边那人一拳,反手再给他一个肘击。
那人牙齿和血吐了一大口,估计得有六七颗牙没了,叫的老惨了。
吴勇兵无论抬腿,还是出拳,只有一句话形容,快准狠。尤其那个狠字,让人望而生畏。
大家几乎没反应过来,两个大手已经惨叫连连。那些人看吴勇兵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再也没人敢上。
松哥看手下都怂了,一个劲的催大家快上。可手下们不争气,一个个踌躇不前。
黑大个大叫一声,拿着三尺长的砍刀,冲吴勇兵砍来。松哥借势说道:“他就一个人,大伙一起上,怕啥,砍死他,有事我兜着。”
他这一喊,还是有用的,五六个人就准备上前,可忽然又停住了脚步。
因为黑大个那一刀,只砍了一半,刀还没砍下来,被吴勇兵转身,一个回旋踢,一脚踹在胸口,甩出去好几米,摔在一条板凳上,他是腰先落地,再也爬不起来,吐了好几口血。
这家伙太狠了,关键身手还好,谁还敢上?于是形成了对峙局面,吴勇兵一个人,面对三十多人,愣是把他们吓住了。
此时身后传来骂声:“都给老子滚,一帮没用的东西。以后都别来了,就知道欺软怕硬的怂包。”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武少,领着一帮人到了。松哥大气不敢喘,武少路过他身边,喝道:“还不快滚,别给我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