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可推测’和‘能预见’更贴切一些。”
见沈倧仍旧不解,谷畸亭解释道:“我举个例子你就懂了,一个腿部截肢的人,未来是注定不可能参加奥运会跨栏比赛的,一个男性终其一生是不可能怀孕生子的,这是一个事物注定的未来,难以更改,但一个家庭贫困的孩子,如果发奋图强努力读书,是可以通过考进好学校改变贫穷未来的,这种改变是建立在自身努力以及客观因素上,例如他努力学习时不会发生天灾人祸,否则一切努力都是徒劳,过去无法挽回,未来‘可以’改变,但也只是‘可以’,而不是一定,所以用‘可推测’和‘能预见’更准确。”
“所以你在这等着我,就是希望这架机器不出意外,继续如你所‘预见’的那样运行下去?”
谷畸亭苦笑:“没错,其实我这么做也是万不得已,请恕我冒昧沈先生,其实这一个月来我都在观察您,不…应该说我已经观察了您几十年,从掌握这手段开始,您的一切都在吸引着我,您的命运之线就像一道流星,突兀的出现,又突兀的消失,通常情况下一个人如果没有过去,是是很难有未来的,可您不同,你不但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就像不属于这世界的一份子,如果是其他人我不会说这么多,直接使手段强行干预即可,可您不同,您本身权重简直超乎我的想象,哪怕我拼尽全力也无法影响您分毫,所以…我只能用这种现身说法的方式,觊觎您变过多干预这个世界。”
谷畸亭的话对沈倧不可谓不震撼,他穿越的世界也不少了,但像对方这种几乎是直接点出他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还是第一个。
或许谷畸亭已经猜出他是穿越者或是异世界来客,可能是过于离谱或是处于其他原因考虑,没直接点出来而已。
不过沈倧转念一想这也未必是坏事,首先谷畸亭已经说了,他拿自己没办法,无法对自己使用手段,或许这话里有水份,但最起码对方亮明了态度,那就是不希望与之交恶。
再者这谷畸亭乃是甲申之乱最核心的参与者,从他嘴里或许能得到前世未能解开的疑惑。
“我能问个问题么?”
谷畸亭颔首:“只要我‘能’回答的,一定知无不言。”
“八奇技是怎么诞生的?”
谷畸亭摇摇头。
沈倧愕然:“看来这是‘不能’说的范畴,那换个问题,无根生去哪了?是死是活?”
谷畸亭继续摇头。
“这也不行么,那问个与你相关的吧,你为何要阻止我?这世界未来的走向与你何干?难不成学会了大罗洞观你就成这世界的守护者了?”
这次谷畸亭倒是没再摇头,而是长长叹了口气:“算是赎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