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蔚之凝深叹一口气，双手紧捏着水杯，四下张望，平静问，“我手机呢？”

祁子舜眼眶湿润，未动顿在原地十数秒，一字一顿的挤出苦涩，“你答应过我，以我妻子的身份待在我身边。”

蔚之凝垂下眼帘，神色晦暗，沉声了几秒，缓慢道：“嗯，我知道。”

‘啪——’

蔚之凝的话音一落，她手中的玻璃杯应声碎裂。

下一秒，她手上的玻璃碎片刺进她的脖颈动脉间，热血汩汩沁出。

“小乖！”祁子舜眼眶渐次发红，倏地从座椅上弹起，椅子顺势跌落在地。

祁子舜大掌慌乱的捂紧她脖颈间的伤口。

空不出手摁呼叫器，蔚之凝只听他耳畔撕心裂肺的吼声。

“来人！”

“医生！”

“小乖！小乖！”

死亡逼近的这刻，蔚之凝没有丝毫恐惧，残存的最后一丝力气，都在竭力紧握着玻璃碎片往脖间深刺。

上方男人眼眶的泪水颗颗砸在她毫无生机的脸庞。

‘嘀嗒…’

‘嘀嗒…’

酸咸的眼泪混杂着她汩汩溢出的铁锈血水，顺着脖颈掉落在洁白的病床上，逐渐的鲜红一片。

祁子舜用尽力气捂住她的伤口，可血液仍从他的指缝间不停溢出，怎么都抑制不住。

像急于绽放的曼珠沙华一般。

她眼眸弯起温柔至极的笑容，可却又无比惨白。

“噗——”

“咳、咳、咳……”

猩红的血液从蔚之凝口中吐出，她竭力遏制住发颤的声音，断断续续用尽最后一丝温柔，“我、我是个守信的人。”

血液的铁锈味充斥着整个口腔，染血的唇瓣哆嗦张合，却再发不出一点声音，含笑的双眸渐次消散了生机，像是累极般轻轻阖拢双眼。

耳畔混乱，仍旧听见祁子舜竭力的呼喊，医生护士推门而入嘈杂声。

不知是因疼痛，还是喧杂，蔚之凝皱紧了秀眉。

迷蒙混乱之际，前半生的记忆如同幻灯片一样在她脑海中快速闪现，尤其是这交织混乱之际的始端。

在她脑海中闪现的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