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祁子舜没吭声,她早已经明确的告诉过不在意他的任何过往,真假也好都不在意。
明明她占有欲掌控欲非常强,就对这些事从来都是漠然的态度,只是想不通而已。
吃完饭祁子舜自觉地收拾桌面,忙完工作蔚之凝就拖着他窝在沙发一角一起拼积木,等着院落外太阳快要下山,二人才收拾着驱车去墓园。
等红绿灯路口,祁子舜想着这会儿墓园周边的花肯定大多品相不好,行驶到路口打着方向盘准备在花店门口靠边停车。
蔚之凝偏头不解地望着他,“停车干嘛?”
祁子舜伸手解开安全带,如实道:“买束花。”
“不用。”蔚之凝平淡地摇摇头。
偏头看向花店被裁减摆放整齐的束束鲜花,眼眸有些暗淡,蔚之凝淡然吐字,“他们不喜欢因枯萎而死去的一切。”
花败凋零是自然规律,可只要还有生存下去的欲望,就不该任由自己枯萎死亡。
凋零散落在土壤的残花,永远都是催生欲望的养料,而欲望永无穷尽。
必须要生命力顽强。
祁子舜静默了一会儿,还是解开安全带,单手揉了揉她脑袋让她等一会儿,下车买两束手工纸艺花。
蔚之凝不是不想拂去他的好意,是没心思开口解释。
纸花是不会枯萎。
可经历不了任何风吹雨打。
路上两人一路无话。
二人都表现的很轻松,有一种装出来却不容被察觉的轻松。
夏至初和沈清璇共葬同一墓穴,今天忌日墓碑前自然摆放了不少祭拜的鲜花。
而一旁却是一座什么都没刻字的墓碑,很早买下留给沈衍以的。
蔚之凝看着花束泄气轻嗤了声,是挺烦但并不想提他们的无知做收尾。
祁子舜弯腰放下花,只是略微颔首聊表,和她一同站着没吭声。
蔚之凝面上没有沉重,只是很平淡,单手抱着肩指尖在手臂上打转,半垂着眼若有所思的望着墓碑上雕刻出的二人的名字。
良久蔚之凝才沉声低喃道:“他们生命力这么顽强,却还是在沈衍以失踪五年后就选好了这两块墓碑。”
语气轻柔却带着些许嘲讽。
是真的很讽刺,明明相信沈衍以只是为了逃离,不相信他会遇害或是失踪,甚至连想要找的欲望都没有。
还是在他离开五年后买了墓地,连同二人一起买了。
最戏谑的是将那份偏爱转移到她身上,给她构建了个美满的乌托邦,说着不会抛弃她,仍然悄无声息骤然的离开。
祁子舜安慰不了什么都过去的话,他回想起甚至犹如心脏刺着残破碎片,死不了可永远都拔出不干净。
蔚之凝脑海中突然迸发出当年他们死去时的场景,根本挥之不去,撑了撑有些发酸的眼凝望名字,伸手安抚着脖颈间暴跳的青筋,戏谑道:“还真是瑰丽诡谲。”
“放心,我生命力向来死命顽强,我只要活一天你们都会变相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