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小之凝鼓了鼓腮,想了想问,“我后来过得不幸福吗?”
蔚之凝轻轻摇头,语带笑意有气无力地说:“从来都很幸福。”
“那就好。”小之凝闻听娇靥地笑了笑,说着仰躺在床上,像是对之后的日子满怀期待。“我有没有实现我的梦想?”
蔚之凝蹙眉,“什么?”
小之凝满脸娇怨侧头看她,“我不是从小就想做建筑设计师吗?跟外公一样,我怎么会忘了?”
蔚之凝闻言垂下眼帘,抿唇苦涩笑笑。
确实早就忘了,自己还有过梦想,甚至现在都没有任何目标。
实际上过得相当迷茫。
“算是吧,后来我的家是自己设计。”她说。
小之凝不满地噘嘴,“没有声名大噪吗?没有备受灯光瞩目吗?”
蔚之凝被逗笑,“我到哪儿不都是吗?”
小之凝乐呵笑笑,“也对。”
说罢小之凝反应过,“不对啊,我是说作为设计师。”
蔚之凝如实,“没有。”
小之凝听见好像很难过,伸手拉住她的手晃了晃,“不要放弃好吗?”
蔚之凝任由她晃荡自己的手,垂眼喃喃道:“没有放弃,只是把那当做赚钱的技能。”
名望声誉都是包装出来的名片,真金白银的利益才是真的。
可说实话那些她有在维护,只是停止了追逐。
小之凝趴到她身边将脑袋放在蔚之凝的腿上,仰头望着她,“可我看见,我好像变得一点都不坚定了。”
多是蔚之凝现在神色晦暗,如同没有灵魂一般。
所以她才会这般说。
实际上确实如此,蔚之凝早已经没有任何坚定的东西。
就像是赖活着一样,迷惘、茫然。
从来没有正视过从前,只是在一味的逃避。
可她又不知道在逃避什么。
祁子舜的出现,让她开始渐渐正视,可真的太痛了。
光看一眼,那撕裂般的疼痛,就像是一根根扯出自己的身上的血管。
特别的畏首畏尾,却又伪装得格外的坚定。
小之凝见她不说话,伸出小爪抚摸上她的脸,“我不是从来不怕伤痛吗?怎么会变得不坚定啊。”
蔚之凝脸颊咬紧,吐息沉重,“后来我发现我从来都很可怜。”
残害小鸟不是厌恶,而是嫉妒。
嫉妒它们不会栖息在谁的身边,能够随意的飞向任何一处。
嫉妒它们即使明知道被囚禁在牢笼中,没有一刻放弃过想要突破重重牢笼。
而她从前从未有一刻,想要离开那座牢笼,不过是一味骗自己那是幸福的。
因为夏至初和沈清璇的离世,让她开始有能力一点点抽离出来,可还在模糊之际。
祁子舜突然想要困囚她在身边,她是畏惧的。
小之凝难以置信,蹙着眉头,“我不这么觉得啊。”
蔚之凝简单地嗯了一声,“我从前也这么觉得,我爱现在的一切吗?”
小之凝,“当然了。”
蔚之凝仰头叹息,伸手重重地抹了把脸,试图清醒。
晦涩地望着床对面,还在挣扎鸣叫的鸟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