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不问了,乖乖。”祁子舜连忙说着,“不哭了,不哭了,明天要去祁氏,顶着肿眼多不好看是不是?”
他对蔚之凝的爱每天都在日益递增的澎湃,想在她知道一切之前带她离开,将这些原原本本的告诉她。
但她内心很排斥,不是排斥接受,而是排斥他的世界只装下她一个人。
她清楚的知道,那是会逐渐扭曲偏执的。
所以祁子舜必须要极度的克制隐忍,甚至连等一切结束再离开,都不敢再提。
“分明我才是那个该向你赎罪、道歉的人,不用心疼我的,乖乖。”
蔚之凝扬起哭红的脸和他对视,否认,“我不是心疼你,从来都不是,心疼的从来都是另一种可能性的自己。”
分明六岁看到他第一眼就察觉了,她都在执拗的蒙蔽自己,催眠似的安慰自己那些都是惺忪平常的事,自己也不需要被可怜。
一直不断给自己编造谎言,掩盖住自己的伤口,假装淡然从容的面对一切。
内心不断挣扎过后,手上长满的湿疹就像她心灵创伤的外化显现,让她直观的看见那份遮掩的伤痕。
提醒她不要在自我编织谎言蒙骗自己,不要一再沉浸在自我构建幻想之中。
“有什么关系吗?小乖。从一开始就看出我是在利用你,不也还愿意待在我身边吗?”
“动心的是我,我当然会遵守你制定的规则。”
祁子舜边哄着边轻柔地亲在她的眉梢眼角,哄着哄着就将人带到腿上坐着,再哄着他也不顾自己身上的伤给人抱起上楼到了卧室。
蔚之凝哭的大脑有些缺氧,脑袋昏昏沉沉的,他吻上唇角时就这么轻柔的回吻上去。
迷迷糊糊说着自己也可以偶尔听一听他的规则。
祁子舜手指没入她的发间,指尖绕了几缕乌黑柔软的长发,托着她的脑袋,落下灼热细密的吻。
他很温柔的在她耳边低低笑着,哄小孩儿般跟她商量,“那今天没有安全词,小乖也不能发脾气。”
都没有争夺她的同意,落吻覆在她洇红的软唇上,将她要说出的话堵了回去。
蔚之凝原本真以为他会像头猛兽,可他从头到尾都温柔至极。
不是情到深处、欲壑难填,而是如手捧珍贵玉石一般,如珍如宝小心翼翼。
就像是躺在竹筏小舟上,没有颠簸的浪头,没有疾风骤雨。
缓慢前行到达目的地时,是一种极致温柔的圆满。
之前从来都是稍有克制, 现在更像是全部克制住一般,告诉她从来都是想要温柔以待。
从来都不想在她面前有一分一毫的失控。
祁子舜几天没合眼的确有些疲累,帮她洗漱完,很是满足的将她搂在怀中,沉沉睡了过去。
可蔚之凝躺在他怀中没有半点的困意,放空思绪呆看着窗外染上的朦胧黑夜。
想想什么,可什么都想不出来。
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帮祁子舜放在外边的手掖回被子里,拿起手机下楼。
蔚闫瑞多半是知道夏嘉逸弑父的事,给她发了个惊叹号,其余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