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始至终都遵循规则，不以暴制暴，但蔚闫瑞又清晰的认知到，制度下的规则有时十分无力。

不然夏元至从前不可能这么轻易的逃脱制裁。

就比如那天蔚之凝跟祁子舜真的出现意外，他们明知道是夏元至做的，只要没有证据夏元至依旧能够逃脱。

同时也不是支持蔚之凝这么做，只是不想她一步步引导别人踏入深渊，她自己最终也会被那万恶深渊所反噬。

蔚之凝垂眼看着手机屏幕，葱白的指尖落在通话按键上踌躇，确实有很多想要问的，但又清楚的知道这些事不应该由他们来告诉自己。

蔚闫润和夏菁从来都是想把她拉出来，是她自己执迷不悟不肯出来的。

客厅没有开灯，蔚之凝窝在沙发手机照在她脸上的光芒，显得格外静谧颓废，有些沉重的透不过气。

她长舒了口气，思忖下还是拨打了蔚闫瑞的电话。

铃声响了数秒，蔚闫瑞的声音响起，“喂。”

蔚之凝抿唇停顿了一秒，“爸爸。”

多数她都是喊的老蔚，倒是让蔚闫瑞摸不着头脑，“册那，破天荒了？”

蔚之凝没接他玩笑，平静问道：“如果我的人生本就注定是满手鲜血，怎么都逃避不了呢？”

电话那头的蔚闫瑞顿住，安慰不出你不招惹别人，别人自然不会来招惹你话。

那些都是狗屁。

纵观全貌，蔚之凝本来就没有招惹过夏家那群人，她只是得到一些别人认为她不配不得的东西。

不是说她有没有能力为之匹配，而是那些本来就属于她，配不配得都跟任何人没有关系。

可那些人就会觉得她的存在，对于他们没有得到的人而言就是一种伤害。

他们想害她，她顺应着让人发现证据，为的是自保。

肯定是有错的，但放任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而她也不会做一只待宰的羔羊，任由他们一次一次的迫害。

“爸爸也是啊，参与任务的时候，同样杀过人，就算是在制度之类，也没办法抹去这个事实，也有很多彻夜难眠的时候。”

“但不能以自己的名义审判他人，你一定要相信制度的存在。”

“倘若是有些人犯下的恶，从来都在规则之类，或是从来都不担心规则呢？”蔚之凝问。

蔚闫瑞略微叹气，但还是语带笑意地说：“如果皮皮你突然才见到世间的晦暗，爸爸会告诉你善恶循环终有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而皮皮你不是，也看到过太多人安然无恙。”

“可你要知道，与虎谋皮从来没有全身而退一说，势必要展现出更大的兽性，才能谋求得到。”

“爸爸也不道德绑架你，跟你讲我们年龄大了，别让我们担心。”

“就说一点吧，不管你做什么决定爸爸妈妈都会站在你身边，不是说纵容你做犯罪的事，而是真有那天，爸爸会坦然的去监狱里看你，跟你说说话。”

“如果真的逃避不了那种人生，就去面对，坚持不下去要逃避对于你来说很容易。”

“但要谨记，别让那份兽性把自己吞没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