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走时已经过了凌晨。
白昼内只剩零星几桌,文森强撑着眼皮,端起玻璃杯喝完所剩无几的酒,放下杯子昏昏沉沉半垂着头,靠在沙发假寐。
待人走的差不多,几人见文森睡着,自觉去酒吧内的氛围灯关掉大部分,轻手轻脚的收拾着乱糟的桌椅。
其余人对文森靠在沙发上睡觉见怪不怪,绕着检查一圈门锁,相互道别准备落锁下班。
吴悠挎着包,从吧台内望着男人的后脑勺,想了想蹲下身从柜子里抽出条毛毯。
对于无条件向她伸出援手的人,她是感激的。
轻手轻脚将毛毯盖到文森身上,男人察觉动静微微蹙眉,面上略有不悦。
吴悠见状秉着呼吸,把毛毯往上移了移,见他领带都还紧紧的系在领间,怎么可能睡得舒服。
她绷着小脸全身都在紧张,小心翼翼地伸手捏着领结处,一点点帮他把领带解开。
脸上的表情比手上的动作都还用力,生怕把他吵醒。
秉着呼吸抽出领结时,像是如释重负一般长舒了一口气,刚一松泛想要伸手多给他盖些毛毯免得着凉。
吴悠一抬眼就撞上文森刚睡醒,还有浑浊失焦的眼眸,呼吸屏住一惊,倏地直起身,唇瓣翕张又略微哑口。
有一种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人抓包后的反应。
文森瞳仁顺着她抬起,没出声一瞬不眨地看着她。
“……那什么、文少沙发容易着凉,还是上楼休息吧。”吴悠结结巴巴道。
文森懒懒地用手臂往上移了移毛毯,咽了咽喉咙有些口渴,“帮我倒杯水吧。”
吴悠立马应声,小跑过去给他倒了杯温水端给他。
文森道谢接过,放到嘴边缓缓送入口中。
“那、那什么我下班了,您早些休息。”吴悠一手攥着帆布包袋,一手朝门口指了指,来掩饰二人独处的尴尬。
吴悠说着就挪步朝门口的方向走。
刚走两步,文森眼疾手快的反手抓住她的手腕。
“等等。”文森放下水杯同时也松开了握住她的手,“你现在工资多少?”
吴悠收回手,双手攥着包带,如实,“加上提成跟加班费,六千多。”
说罢,吴悠转念想想文森问她话的意思,立马补充,“等这段时间安顿好,我会尽快再一份白天的工作。”
文森手肘放在沙发上托着头,仰头望着她,含笑道:“刚好我有一个工作应该挺适合你的。”
吴悠委婉回绝,“谢谢文少,您已经帮了我很多,我自己找吧,就不麻烦您了。”
文森眉骨抬了抬,“我找了两个多月都没找到助理,我帮了你,那你帮帮我呗,下个月有个高尔夫球场开业挺忙,试用三个月,你不适应再去找其他的。”
虽说是商量的语气,可还是给吴悠给扣了个大大的帽子。
听到吴悠耳朵里,要是她拒绝就显得她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思忖片刻,问,“三个月?”
文森点头,“工资什么都不会少的。”
说罢文森见她面有难色,补充道:“不着急,下月一号你给我答复就好。”
吴悠站在原地愣了几秒,回了声好。
文森笑笑点头, “帮我把门锁了,到家在工作群了里发消息,明儿见。”
说着他理着毛毯直接躺到沙发,准备就在沙发上睡了。
吴悠礼貌向他告别,重新检查了便门窗有没锁好,关掉门口的灯,才离开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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