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驶停。
蔚之凝撑了撑眉眼,仰靠在座位上抹了把脸,长舒口气。
挺直腰背,拉开车门迈腿下车。
走进餐厅,蔚之凝看见坐在吧台背对自己的两个老人,桃眼微眯。
脚下的步子迟钝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
蔚之凝走近,冲二人打招呼,“老祁,二叔。”
说着,拉开吧凳坐下,接过佣人递来的消毒毛巾慢条斯理的擦着手。
祁睿浅笑回应,“小凝。”
祁羽见她落座,伸手端起醒酒器,帮蔚之凝倒了些白葡萄酒,笑看蔚之凝,玩笑道:“我这才察觉,皮皮从来没叫过我尊称,都是喊老祁。”
蔚之凝放下毛巾,端起酒杯浅抿了口,耸了耸肩,直言道:“礼貌客套,只是不熟,不是讲礼貌。”
铁打的实话容易得罪人,全看在场的人是不是大度不计较的人。
祁睿笑笑,自行解围,“怪不得我两个儿子喊我亲近。”
话没落地三人随意轻松的聊了一阵,说着从国外空运过来的和牛,请两个星级厨师。
蔚之凝看见两个厨师的食材都已经准备好了,浅抿了口酒,放下酒杯问,“等人?”
祁羽没回头,“尚芜,催下阿宴。”
蔚之凝听见祁宴,眉骨抬了抬,没多诧异。
眼神反而顺着应承祁羽话的商芜,侧头默不作声地深望了他一眼。
四十来岁,神情寡淡,站姿挺拔。
记忆中一直跟在祁羽身边当管家,只是太没有存在感。
若不是听祁子舜说,祁子可的骨灰是被祁家亲近家仆找到的。
蔚之凝从来不会多留个心,深深打量祁羽身边亲近的人。
商芜准备出去打电话,祁宴姗姗来迟,撩起眼皮觑了他一眼,又退回原来的位置默不作声站定。
祁宴迟到准备赔罪,看清蔚之凝也在,话到嘴边欲言又止了了一瞬,随即才如常向几人打招呼。
“爷爷,二爷,五婶。”
顺口解释了路上堵车来迟。
蔚之凝见他,看见自己的惊讶,想是祁羽临时通知他回祁家的。
祁宴坐下,有些不自在,端起水杯浅抿了两口掩饰尴尬。
他就想,为什么祁羽会无缘无故让他回家吃饭。
估计是蔚之凝来祁羽这儿告状。
可事与祁宴想的有出入,单就平淡无奇的吃顿饭。
不光祁宴疑惑,蔚之凝同样一头雾水。
自觉以己度人,觉得祁羽就是以他人的难捱来供给取乐,才让祁宴过来。
一顿饭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祁羽慢条斯理地擦着嘴,“阿宴。”
“诶,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