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庚嘴唇微张,一时噎住,抿了抿唇,“死了。”
祁庚话落,办公室内陷入安静。
像是没有听见这两个字一般,蔚之凝面上没有激起丝毫波澜,指腹依旧在纸张上滑动,一一对照。
祁庚愣在座位上,有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压迫感。
有种莫名其妙的心虚,不自觉屏住呼吸。
沉声半晌。
蔚之凝翻看完合上文件,洇红的唇瓣微张,刚想让他出去。
‘咚咚咚’的敲门声打断。
“进。”
敲门的南希应声推开门,垂眼抿唇,拿着之前蔚之凝递给她的文件夹,支支吾吾说:“那、那什么,公关部说没有问题,不需要重新拟定。”
办公室门开,祁庚撑手起身,迈步走出办公室。
蔚之凝唇角半勾,问,“谁说的?”
南希如实,“祁总的秘书。”
蔚之凝眉梢微挑,乐出了声,“呵。”
撑手起身,蔚之凝冲南希勾了勾手,接过她手中的文件夹,雷厉风行的乘坐电梯到了公关部的楼层。
秘书抬眼看见蔚之凝,“蔚……”
她话还没说完,蔚之凝冷脸把文件夹,摔到她办公桌上。
‘啪——’
蔚之凝居高临下,低睨着眼觑她,“我话不说第三遍,周五前重新拟定一份交到财务部。”
说完,挪脚转身时还留给她一剂冷眼。
蔚之凝刚走几步,秘书身后的办公室门被从里面推开。
祁宴望见女人的背影,略有疑惑的眉梢微挑,不记得公司有这么一号人。
长发及腰窈窕娉婷,腰肢纤细柔。
秀美温婉又不乏娇媚风韵。
光看着都引人想入非非。
祁宴冲女人扬了扬下颌,问秘书,“谁啊?”
“蔚总监。”
祁宴一噎,话跟那点儿躁动的心同样如鲠。
“她来干嘛?”
秘书闻言拿起文件递给祁宴,“蔚总让重新拟定一份年终奖金报表,周五之前交到财务部。”
祁宴双手插兜,丝毫没有想要接过文件的意思,“凭什么她一句话就改?她不过是个嫁到祁家的人,还没轮到她说的算,周五原样交过去。”
秘书看他不悦,收回文件放到桌上,嘴唇翕张了几下,欲言又止。
想说蔚之凝说了她话不说三遍,可又不想触霉头。
想想觉得祁宴的话言之有理,别说这年终奖保持了好几年。
奖金比祁氏任何一个部门都要高。
她当然也不愿听蔚之凝的话让人重新拟定。
不可能跟钱过不去。
-
祁子舜下了飞机,就拨通了蔚之凝的电话。
“嗯?”蔚之凝放在耳边接通,娇娇软软地轻哼。
“我到港市了乖乖。”祁子舜边走边说。
“嗯。”蔚之凝淡淡应声,随即问,“只是出差吗?”
祁子舜唇角勾出一抹笑,“真的只是出差。”
说罢,祁子舜大概知道蔚之凝在问什么,如实告知,“夏元至律师是我让人处理掉的,不是祁子楷。”
那天从秦稚口中知道,祁子楷知道是他让律师察觉发现蔚之凝的身世,让他转告给夏元至。
好让夏元至主动找自己,跟他谈条件。
结果那人转身就把这件事告诉祁子楷,贪心不足蛇吞象,居然想在三边捞钱。
本来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留,现在更不可能。
蔚之凝闻言,指腹在眉毛摩挲了几下,未发一言。
电话那头祁子舜听见她沉声,唇角无声抿成条直线,随即态度嗓音沉沉,诚恳的认错,“我的错,让乖乖多想了。”
蔚之凝闻言眼角眉梢的笑意加深,拖着尾调应声,“嗯,你的错。”
祁子舜知道她没生气,当然也不介意自己没有告诉她。
还是给她解释当初是怎么察觉夏元至律师有问题的。
两年前,并不知道蔚之凝跟夏嘉逸一起造成亏损。
当时蔚之凝还没毕业回国,担心她没注意连累到她。
接触到夏元至的律师,发现他是祁子楷安插在夏元至身边的人。
当时觉得祁子楷只是疑虑,沈衍以的消失跟他有关系。
现在看来倒是未必。
蔚之凝听着电话,祁庚敲门应声拎着外卖进来。
曾旻放下交叠的腿,合上文件,起身笑着接过,“谢谢。”
蔚之凝掀起眼皮,似笑非笑的在二人身上扫了一圈。
祁庚秉着气,每一下呼吸都很沉重,微抿着唇,把‘生无可恋’四个字刻在了脸上。
曾旻倒是笑得唇角咧到耳根。
“挂了,我要吃饭。”蔚之凝撑手起身说。
“好。”祁子舜笑笑,“别太晚了,到家了给我发消息。”
-
周五祁宴临近下班才让人重新送来。
蔚之凝下班反锁好办公室的门,收拾好钥匙,南希出声叫住了她。
“蔚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