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圈招呼,蔚之凝半倚靠在蔚咏霖的椅子上,看了半圈,冲蔚咏霖扬了扬下颌,“三条。”
蔚咏霖仰头觑她一眼,“我怎么就这么不相信呢?”
口嫌体正直的还是应着蔚之凝的话,打了三条。
“胡了!”
“我也胡了。”
“我也胡了。”
一炮三响蔚咏霖脸色瞬间跨了下来,推了牌抬手结结实实打在她胳膊上。
“打死你个小赤佬!”
“册那!”蔚之凝笑着,吃痛捂着胳膊揉着,“你吃的啥力气这么大?”
蔚咏霖气笑重新挪身椅子上,骂骂咧咧,“囡囡心眼太坏了,我就说不能相信你。”
蔚之凝毫不在意,“我也没有让你相信我,是你自己选择的相信我,输了只有怪你自己。”
几人收好筹码,推着牌,蔚沛笑看她,“谬论一大堆。”
蔚之凝闷笑一声,“我让你赢钱,你还说我?”
蔚沛摆了摆手,“爷爷今天一把没赢过。”
“怪不得,我说什么他都信。”蔚之凝低笑。
话落蔚之凝拍了拍蔚咏霖的肩膀,“待会儿多吃点儿辣椒。”
“不吃辣的怎么胡得出辣子。”蔚咏霖码着牌,“可我现在吃不动了好伐。”
蔚之凝喃喃重复蔚咏霖说的话,“不吃辣的怎么胡的出辣子……”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对自己狠一些,怎么能拦止封顶通赢。
她在麻将的喧哗中低喃沉思,隔壁桌的蔚闫润出声问她,“你前些天回家干嘛?”
蔚之凝闻言回过神,嗤了声,“你说话可真好笑,我自己家不能回?”
蔚闫润摸着牌,剜了她一眼,“我是说我跟你妈妈都出门了,你回来干嘛?”
蔚之凝觉得他说些荒谬程度也挺高的,“你俩在不在跟我回不回家有什么冲突吗?”
说着蔚之凝走到夏菁身后,说道:“我没看消息,不知道你俩出门了。”
蔚闫润掀起眼皮略有思忖地定定看了她一眼,哼笑了两声,随即收回眸子出牌。
蔚之凝吃着米糕,没有察觉到蔚闫润深望她的眼神。
还在吃着就被蔚锦辰拽到一旁,让她瞅瞅店面的方案。
蔚之凝不感兴趣,扬了扬下颌,“你问我还不如去问文森,那专业对口的人。”
蔚锦辰想想也对,文森家里事娱乐餐饮行业的,收回平板,正经说:“上次家里吃饭我就发觉一个特别严重事,你不觉得姑爷这人有些问题吗?”
蔚之凝轻挑眉梢,不以为意,“什么问题嘛?”
蔚锦辰偷瞄了逗狗的祁子舜一眼,仔细描述着那种感觉,“特别想躲在暗处的毒蛇,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咬人一口。”
“呵。”蔚之凝垂头失笑,不吝夸奖,“感觉挺准。”
蔚锦辰眼眸微抬,顿了几秒,见她心里一清二楚,也就没再说这事,自夸道:“看来我要搬个板凳去街上给人看相了。”
说罢,二人周遭空气凝固了几秒。
“饮鸩也能止渴,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蔚之您唇角笑容收敛了几分,“你自个儿忙着自个儿的事,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
饭后。
嬉皮乐颠颠地咬着狗链,跑到祁子舜跟前,仰头抬着黑漆漆的眼,非要让他带着自己溜圈。
蔚之凝也跟着去。
两人一狗悠闲的迈着步子闲逛。
祁子舜一手牵着链子,一手揽着蔚之凝的腰,低眼看她柔和的侧脸,轻声问,“不舒服吗?”
蔚之凝懒懒吐气,模棱两可道:“不清楚,说不上来。”
话落,蔚之凝抬眼望向别墅,“去沈衍以房间看看吧。”
祁子舜顺着她轻嗯了声。
房间定期有人打扫,依旧飘散着浓厚的木质味。
偌大的房间,除了家具跟书架上各种语言版本的《莎乐美》堆满,没有任何东西。
真就把自己的痕迹抹除的一干二净。
蔚之凝走到书架抽了本,随意翻了几页,看着划横线的几句话,抿唇笑了起来。
‘她像个从坟墓里走出来的女人,形容枯槁,估计是在索命吧。’
‘爱的神秘比死亡的神秘更伟大,除了爱我们什么都不必管。’
‘我爱你,我要吻你的嘴唇,所以我要你的头颅。’
……
翻到末后几页,蔚之凝笑得整个身子都在抖,戏谑看着书上的文字,一字一顿念出。
“借由死亡,我抵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