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回酒店,祁子舜接到电话,蔚之凝不想让自己闲着。
又套了件祁子舜的羽绒服披在身上,一个人乐颠颠的跑出去皑皑的雪地中堆雪人。
自娱自乐,自给自足。
零下十几度,冷风还算柔和,鼻尖很快泛红,连带着脸颊跟耳尖也一同染上,粉粉嫩嫩的。
眼尾染上水汽,像是刚哭过一样。
可还是兴致勃勃的,一边给冻红的指尖哈气,一边乐此不疲的揉搓着雪球。
祁子舜打着电话刚下楼,就正好撞见她这副心思恪纯的样子,隔着玻璃窗都能感受到那种孩童不谙世事的纯真、活泼。
好似不管经历多少现实生活的磋磨,都磨光不了。
远看像是布满荆棘、孤傲骄纵的玫瑰。
可那些藤蔓荆棘不过只是为了阻拦没有勇气,害怕割伤的人。
只要不怕,靠近触碰,就会发现那些刺人的荆棘都是软的。
电话那头的再次跟祁子舜确定时间。
祁子舜闻言回神,可目光依旧落在蔚之凝身上,温溺的全是柔情。
用着法语说讲,一定要分毫不差。
那头得到肯定的确定,也就没再问什么,礼貌的跟他道别。
蔚之凝对背后的偷窥,一无所知。
捡了根有些尖锐的小木棒,跪在雪地上,给堆好的雪人雏形做雕刻。
一笔一划都格外的认真。
刻完,看着没有任何颜色的小兔子,总觉得缺了点儿什么。
没有红红的眼睛。
眼珠一转,蔚之凝拿起木棍割破自己无名指的指尖。
冻得通红的手指很是麻木,红彤彤的小脸上丝毫不见痛色。
就这儿涓涓冒出来的血珠,给雪人小兔子的眼睛上做着点缀。
有了红色的眼睛,好像是自己赋予了它灵魂。
蔚之凝和它对视了一眼,心中十分满意,还抬手拍了拍它肩膀。
听见开门声,蔚之凝扭头望去,眼睛弯成月牙,冲祁子舜招了招手,“快过来。”
另一只小爪子,却在地上攒着雪球。
祁子舜将她这些小动作尽收眼底,不用猜都知道这小孩儿,心里琢磨着什么事。
垂头失笑,装作没看见一样,阔步朝她走近,提着裤腿蹲在蔚之凝身边。
攥着她没有藏起来的手捂的掌心中哈气,余光瞟见雪人,狭长的眼眸眯起,“血吗?”
“嗯。”蔚之凝点头,趁他不注意,咬唇憋着笑把攒的雪球,掖进祁子舜的衣领里。“雪。”
“嘶~”
祁子舜脖子缩了缩,打了个冷战,本能的松开手捂住,凶巴巴的说:“坏死了。”
蔚之凝见得逞很是满意的笑,仰头就栽倒在雪地里撒欢。
祁子舜挑眉,“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