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也没有别的心思了,只是一脸深情款款的看着他道:“不,没有。在放的心目中,表姐永远是京城昭贤楼上那个素手弹琴的京城第一美人。这世间无人能及,不,连你的一根指着都比不上!”
周疏宁:……这姜放怎的如此肉麻!
他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罢了罢了,为了京城那对母女的安全,他也只能暂时这样下去。
于是抽动着唇角,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摆手道:“落到了这副田地,还充什么贵女的架子?我前日在府里头的时候看过不少农耕册子,里面就有做豆腐的方子。不成想,竟还真做成了。”
回过神来的姜放摇了摇头:“不是的表姐,你以前……罢了,反正姐姐不论怎样都是我的好表姐。我答应姨母会照顾好你,就一定会照顾好你。”
在姜放的记忆里,姨母家的大表姐矜持高贵,十指不沾阳春水。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四书五经本本通读。
先生都夸她是京城一绝,父母赞她是人中凤雏,当今圣上和皇后都对她赞不绝口,否则也不会被选为太子妃。
但这个样的大表姐,也不是人人称颂的。
她永远懂得怎样趋利避害,当太子妃是她从小到大的毕生心愿。
愿望落空时她闹的整个京城沸沸扬扬,不少视她为偶的男子多少都有些失望。
谁料如今的大表姐却适应的这么好,连他这个做弟弟的都自愧弗如。
不过表姐本来就博学多才,能做出这么好吃的食物,好像也没那么难以理解了。
想到这里,姜放重新高兴了起来。
还有什么比表姐能适应环境,让他们表姐弟还能在一起更好的事情呢?
旁边的周疏宁看着一脸痴汉笑容的姜放在心里叹了口气,舔狗舔到最后往往一无所有,希望小伙子早日脱离苦海啊!
周疏宁在他后后上拍了拍,递上来两个油纸包,说道:“好了,别发呆了,你今天早点回去,让你们军营的张大厨尝尝鲜。千万别隔夜,隔了夜可就不好吃了。”
豆腐虽然味道嫩滑,可是却不耐存放,一般都是当天买当天吃。
如果没有冰箱,是万万不能过夜的。
姜放点头,接过油纸包便翻身上马回了西大营。
而此时在某个不知名小村落里,重伤的长孙清明已经置办好了马车行头,手下给他做了一个逼真的易容,问道:“主子,咱们上哪儿?”
长孙清明想了想,答:“雁回镇。”
在哪里出的事,就从哪里查起,雁回镇雁头山,八千名戍边将士们的骨血。
乱葬岗的尸体堆成了山,任凭乌鸦秃鹫啄食,一腔忠魂只剩枯骨,陪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安子为了救他穿了他的衣服被乱箭射成了刺猬,临断气前还点燃了火油,把尸体都烧了个面目全非。
长孙清明一想到这里,面色便冷凝成冰,眼神里更是透着鹰隼一般的杀意。
这一桩桩一件件,他必要让那些始作俑者,一点一点的还回来。
雁回镇,西风村,宁静而安详的小院儿里。
安睡一整夜的周疏宁,第二天一大早便早早起来和微雨一起磨豆腐。
那小石磨被三人带了过来,就这样,两人一磨,开门做起了生意。
村子里乍一来了陌生人,大家都很好奇的过来围观。
发现还是个身材窈窕的漂亮姑娘,也都忍不住观望。
村子里都是老弱妇孺,对女子也更加友好,大家都很好奇这豆腐坊是个什么东西。
直到喷香的豆浆出锅以后,围观的人们便全都按捺不住了。
这会儿恰好来了一队北去的商队,为首的壮汉闻到香味后立即下马带着众人停了下来。
男人上前看了看煮沸的铁锅,问了一句:“小娘子,你这卖的是什么?”
周疏宁脸上抹了灰,虽身段儿窈窕,但这乱七八糟的模样,也不会引起他人觊觎。
正在熬豆浆的周疏宁答道:“是豆浆,这位官爷要不要来一碗?豆浆配酥炸油豆皮,美的很。”
众人都是头一回听说豆浆和油豆皮,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们北行星夜骑了一路,正是又饿又渴的时候,便纷纷围着破旧的矮桌坐了下来,一人要了一碗豆浆,一份油豆皮。
大汉问道:“怎么卖的?”
周疏宁答:“豆浆一文,油豆皮两文,客官共十二个人。小店新开张,您一共给三十文得了。”
大汉丢给他一串铜钱,粗声粗气道:“瞧不起爷们儿?这是五十文,给爷们儿再多上几碗。”
周疏宁笑答:“客官丈义,您等着,小女子这就去给您端来。”
想不到这么快,第一桶金就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