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周疏宁这有违生理常规的发言后,长孙清明却并未生气,反倒是很高兴。
他眼神中透出一种金虎此生都没见过的晶亮,甚至还透着几分难以名状的愉悦。
只见长孙清明居高临下的看着瑟瑟发抖的太子妃,带着笑意说道:“哦,癸水来了啊?那确实不可行房事。罢了,今日太子妃身子不适,本殿便改日再与爱妃行夫妻之实。”
周疏宁却伸出一根手指,试图抢救道:“今天是……第一天,女子行月,至少也要五天。臣妾与旁的女子有些不同,需……七到十日!”
我尽力了,时间再长,小女子的小命怕是就要保不住了。
谁一次流十天的血,不会流血而亡吗?
长孙清明听罢却忍不住笑出了声,点头道:“哦,七到十日,嗯,爱妃的身子似乎不太好,该不会难育子嗣吧?”
周疏宁立即点头如捣蒜:“是是是,大夫是这样说呢!”
赶快废了这个太子妃吧!
她不能生,不值得你娶!
谁料长孙清明却道:“无妨,爱妃莫怕,本殿会遍请天下名医,为爱妃诊治的。到时候,还望爱妃为本殿生上十个八个的子嗣,爱妃可别嫌孩子烦啊!”
周疏宁嗫嗫嚅嚅:“不会的,我怎么会嫌孩子烦……”
我特么母猪啊!
好在长孙清明终于收起了他刚刚阴阳怪气的模样,也稍稍离他远了些,唇角却依然噙着笑意,说道:“好了,天色也不早了,太子妃便早早休息吧!”
周疏宁伏低作小道:“是,殿下您也早点休息。”
说完他转身便钻进了长孙清明的内间,利落的关上了门,一脸蛋疼的爬到床上把自己蒙进了被子里。
谁料蒙上被子他却更不好了,因为这被子里满是长孙清明的味道,那股龙涎香味也沾染到了他每日盖的被子上。
周疏宁又把头探了出来,脸闷的通红,睁眼看着天花板,懊恼的开始跺床:“啊啊啊啊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他没想到,刚穿越时的困境,是用他现在的困境来换取的。
如果早知道……罢了,这世界上哪儿来那么多早知道。
他想,自己或许应该坦诚一点,明日,他要与长孙清明把这件事说清楚。
这样决定以后,周疏宁便闭上了眼睛,本以为他今夜注定失眠,谁料刚闭上眼睛没多久他便睡着了。
长孙清明却在他睡着后来到了他床边,心情十分不错的轻轻抚摸了一下他的脸颊,小声说道:“活该,你骗我骗了这么久,总该受些煎熬。好好睡一觉吧!我还有事去处理。”
说完他转身出了门,对金虎道:“派一队暗卫保护好他,跟我去一趟花楼。”
金虎应了一声,两人便同时轻身朝花楼的方向飞去。
方才行刺的那群刺客,此时全被安排在了花楼底层的地牢里。
长孙清明一身冷肃,裹挟着门外零星的小雨走了进来。
那些人都被周疏宁的火器给炸伤了,好在钉子都是大头钉,扎在他们身上也只是皮外伤,并未深入骨肉。
唯有两个眼睛受伤,成了独眼龙,此时都趴在地上呻吟。
长孙清明扫了他们一眼,开口道:“你们若是能好好交代,今日我便饶你们一条狗命。若是冥顽不灵,那本座便将你们丢去燕山喂豺狼。”
那些人被绑了手脚,嘴上也塞了纱布,闻言眼神却都无比坚定,没有一个怕死的。
旁边的金虎瞬间也明白了,小声对长孙清明道:“都是死士,任务失败了,他们回去也是一个死。”
说完他上前查看了那些人身上,果然都有一个烙印。
北辽人的死士金虎也见过,身上都是烙一个类似的烙印。
长孙清明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那便先关他们几日,我看是他们的嘴硬还是命硬。”
说完他便转身出了地牢的门,知道今夜是审不成了,死士的嘴是最难撬开的。
哪怕关他们几天,他们宁肯饿死了,怕是也不会说。
纱布如果拿下来,他们甚至还会咬舌自尽,这是所有死士的信条。
长孙清明没有再把这条线当成有利线索,那些人果然还是太谨慎了。
夜已深,长孙清明本来可以宿在花楼自己的房间,却还是匆忙赶回了西风村租住的院子。
周疏宁睡的很实,果然不论天大的事,在他看来都不如睡觉重要。
直到第二日天色微微亮,东升的阳光照在了他的脸上,他的睫毛才稍稍抖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