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当时的长孙清明,真的把自己的另一条命给了他。
周疏宁的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他有些艰难的开口问道:“长孙清明,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长孙清明却慢悠悠的在他头顶上居高临下的说道:“大胆,竟敢直呼太子的名讳,你身为我的嫡妃,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我吗?”
周疏宁立即改口:“是……太子殿下。”
长孙清明:“哦,你从前可不是这么叫我的,来,叫声夫君听听。”
周疏宁:……放过我吧,我真的会谢。
见他仍然一声不吭,长孙清明说道:“爱妃怎么不说话?是害羞了吗?”
周疏宁要哭了,让他管一个男的叫夫君,那还不如杀了他。
但这件事他又不能责怪对方,毕竟当初是自己口口声声说他是自己夫君的。
长孙清明还在催促:“怎么?爱妃不情愿?”
周疏宁眼睛一闭心一横,立即道:“没有没有,夫……君。”
夫你妈了个逼的君!
长孙清明仿佛终于满足了,从他身上撤退了半步,但还是绕着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心情十分愉快的说道:“当初给你免死金牌,也是怕你把太后的寿宴搞砸了,搞不好要身首异处。毕竟本殿的爱妃对本殿如此情深义重,我也不能负了她,你说对吧爱妃?”
周疏宁干笑了一声,点头道:“殿下说什么都是对的。”
长孙清明用鼻孔哼笑了一声:“爱妃今日为何如此木讷,往日里你可是唧唧喳喳没完没了的,不能只让我一人说话吧?”
周疏宁心道你让我说什么?
搞不好我可就真的身首异处了QAQ。
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那太子殿下您……为什么要装死不回京城?甚至明知道皇上要为你发丧,仍然没有现身阻止?”
长孙清明叹了口气,说道:“哦,爱妃原来对国家大事也感兴趣啊?虽说女子不能妄议朝政,但为夫也不介意和你说说。”
周疏宁:……你不说也行,我是实在找不到话题了,就尬聊。
长孙清明倒是终于坐回了榻上,单手拂剑柄道:“你看这大宴,表面看上去风平浪静,一派和睦,实际上在这风平浪静之下早已暗流涌动。我出生即被册封为太子,有很大的原因是为了稳固朝堂。国有储君,可以断掉一大部分人蠢蠢欲动的念想。”
夺嫡夺嫡,有了嫡太子,就仿佛一根定海神针。
也是因为长孙清明被封为太子,自那以后,多家蠢蠢欲动的势力便都消停下来。
直至后来,赵皇后诞下嫡子,那一股股的势力便终于开始蠢蠢欲动。
有人想让大晏乱起来,只有大晏乱了,才有重新洗牌的机会。
长孙清明也早就发现了这个事实,一直暗中查探,但结果却并不如人意。
这些势力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全都对太子力量了如指掌,更会处处提防着长孙清明。
太子越优秀,就越会招来别人的窥探。
这样一来,长孙清明的一举一动,便被三方势力监视的清清楚楚。
他的太子府,早就被渗透的仿佛筛子一般。
而长孙清明却也并未制止这样的行为,反而像是助纣为虐一般任由他们渗透。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更清楚的摸清这几方势力的底细。
在他出事前,至少已经摸到了五方势力,其中三方已成气候,剩余两方在观望。
唯独让他没想到的便是赵皇后,一个仔仔细细如亲生母亲一般将他养大,对他的关照事无巨细,为了他甚至不惜喝了三次堕胎药,诞下的四皇子也是体弱多病,却是第一个朝他捅刀子的幕后黑手。
那场惨烈的多方围剿,虽是在他预料之内,却也是情理之外。
但这样也好,自此以后,他便可不再为情感羁绊所累。
谁料造化弄人,他的劫怕是在这北疆之地,永远都过不去了。
周疏宁听他讲完这些,只觉得这位太子真是龙心虎胆,置之死地而后生,并在筹划绝地反击,这种城府与坚韧不是常人所能及的。
当然,如果他不管自己叫爱妃那就再好不过了。
周疏宁说道:“所以殿下诈死,为的就是让大宴乱起来,好一举将他们覆灭?”
长孙清明对他挑了挑眉,开口道:“爱妃好聪明。”
周疏宁已经可以自动忽略他的称呼了,问道:“所以殿下都查清楚了吗?”
长孙清明抱臂:“我只能告诉你,不是长孙烨,不是长孙璟,也不是骁王。”